与其说死罗神之森是被死罗神控制的领域,不如说死罗神是这块沼泽的地缚灵,将与上一代的恩怨并无关系的孩子困在了这里,不得解脱。
「不是,你们几个,说了这麽多,哪里能看出来他不是工藤那小子的?」毛利小五郎从鼻子里喷了一声气,「就不能是侦探小鬼自己失忆后,性情大变发疯了吗?」
只要想起毛利兰那个「我觉得他不是新一」的仿佛直觉的表情,他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什麽关系啊,就在这里直觉啊感应的……
想到这,他不好说是不是藉机报复,不爽地直接踹了窝在那没反应的屋田诚人一脚。
「说几句话啊你,承认他们的指控吗,还是说你有其他说法?你为什麽要来攻击唐泽和明智?」
屋田诚人被他踢了一脚,才像是终于回过神一样抬起头,打量着周围的这一圈侦探。
他们表情各异,但透露出的信息却是如出一辙的。
这群人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他是工藤新一,他的栽赃嫁祸第一步就失效了。
非要加入他们这一行人的行列,他的想法就是,只要工藤新一和他们关系够好,等到案件发生的时候,这群侦探也会出于对工藤新一的信任,以及想要保护工藤的朋友的本能反应,替他掩护住很多案件的细节。
那样的话,他和工藤新一最本质的不同,指纹dna这些信息,就有了被销毁的可能性。
谁成想……
「……我只是感觉对这两个人很不爽而已。」屋田诚人嘴上对毛利小五郎的说法予以了还击,「他们一个一直在质疑我,一个看着就很讨厌,我只是情绪失控,所以……」
「那你要怎麽解释你是如何打开我们的门锁的。忘记了自己是谁,但没忘记怎麽撬锁是吧?」唐泽啧啧两声,「这要是个狼人杀那样的桌游,我会夸你一句敬业的。」
都被抓现行到这个份上了,还有勇气继续嘴硬,真的是需要点勇气的。
「不过,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唐泽说到这,扭头看向房门外的方向,「你不承认,自然有人会来替你承认。对于粉丝的评价,你本人怎麽看?」
他看的是一楼上来二楼的阶梯方向,此时,那里正有一个人步伐缓慢地往上爬。
身披鸦羽,头顶白发,依旧是死罗神的那身打扮。
「死丶死罗神?!」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听着房间里人说话的远山和叶一扭头看见这个,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什麽人……」感受到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毛利小五郎将女儿往后拉了拉,也质问道。
全身被笼罩在袍子里的人没回应他们两个的反应,只是从鸟羽披风里伸出手,展示了一下手上的东西。
「不肯承认,是因为你还指望这点微薄的翻盘希望吗?」他的声音与屋田诚人一样,沙哑而撕裂,「很抱歉,你不会有机会了。」
他手里拿的,赫然是一把左轮手枪。
唐泽看着那把俨然与日本警察的制式枪枝如出一辙的手枪,暗暗翻了下白眼。
枪枝管制严格的日本是怎麽冒出来这麽多枪,到了凶手人手一把的地步,和明智吾郎能莫名其妙办下来持枪证一样,真算是薛丁格的柯学规律了。
「假面舞会看样子是结束了。」服部平次笑了两声,终于放下了心里一直记挂着的那点不安,「你这家伙,既然已经能自由活动了,为什麽不早点来找我们?」
「抱歉,我总得确认我的出现不会刺激他做出更极端的反应,也得避免其他的危险选项。」一边说着,他一边摘下遮住脸的白色假发,露出了自己的脸,「将自己整容成这张脸,恐怕是没办法成为名侦探的,只能成为同样自以为是的笨蛋高中生哦,诚人先生。」
「新一……太好了,你没事……」亲眼看见他的样子,毛利兰总算松了口气。
从联系不上柯南开始,她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总感觉新一搞不好遇到了什麽危险,现在看见本人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算是能放下一点心了。
工藤新一目光隐晦地看了唐泽两眼,才安慰起毛利兰:「你这什麽表情吗,笨蛋,我能有什麽事情?东奥穗村我还算是熟悉。」
的确是遇到了危险,幸亏,做了这麽久名侦探的工藤新一如今终于能称得上是哪个道上都有自己的朋友,总归不会出什麽大问题。
屋田诚人抬起头,凝视着工藤新一那张镇定自若的脸,眼角控制不住地抽搐着。
就是这个表情,就是这种松弛却又自信的态度……
他原先是没打算装失忆的,他自认为自己很了解工藤新一,也掌握了足够多的模仿素材,多花一些时间去学习,去伪装,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掉工藤新一,然而对着镜子练习一段时间后,他不得不放弃了这种想法。
不管多麽努力把自己整得与之更相似,不管如何对着镜子努力模仿这种笑容,自己也永远像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只能发现更多的破绽,越是模仿,越是看得出差别。
可能是他真的比不过对方吧,冒牌货就是冒牌货,不论怎麽模仿学习,都抓不住本尊的神韵……
察觉到什麽的星川辉转过视线,打量着屋田诚人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这种仇恨都掩盖不住的复杂的敬畏之情,眯了眯眼睛。
「在想什麽呢,屋田先生,莫非你是觉得自己没办法扮演工藤新一,是工藤本人的错吗?」他开口,将其他人的注意力重新引回屋田诚人身上,很不客气地表示,「模仿得如此拙劣,却觉得能骗过了解工藤的其他人,你是真不把曾经崇拜的人当回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