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去死!」
那少女飞鸾还想再打,不过裴家的骑兵已经纵马过来,把他们分开了。
「白少侠,武骑尉有请。」
皇甫义也不与那少女多纠缠,跟着骑兵策马来到前队,和领队的裴俨并驾齐驱。
裴俨这等功力,自然对后头的喧哗都心知肚明,不过他是裴家自己人,自然知道此行还得靠着白义的仙缘,也不多废话,甩手抛来一个皮囊。
「丹符金玉。」
皇甫义看看那皮囊里,还真就是丹药,符纸,金块,玉石几样,微微皱眉。
「我已受了裴相公的礼了。」
纵然对方耍了些下作手段,但毕竟让出一口飞剑,只换一个机缘,哪儿还有不够的。
裴俨冷冷道,
「是州府给你的,你在市集打死的人叫陈八,是绛州的散修,府中悬赏的贼人,手上犯了不少人命。壮士为民除害,自当记功。」
那个给裴家干黑活的死士?扭头就给卖了麽……
听着身后隐隐传来少女的哭声,皇甫义漠然无语。
门阀,真是无情啊……
裴俨是高高在上的将校,只要一时震慑了队里的冲突,自也懒得和白义这种草民纠缠。
不过裴家主既然有心拉拢白义,自然不会让一点小事坏了关系。于是不一会儿裴忠便赶上来同皇甫义并行,
「白兄弟,得罪了,任飞鸾为报父仇,一时失态。
不过威远镖局那边您不必担心,裴家自然会补偿的。」
皇甫义看看他,
「我有什麽好担心的,出来行走江湖,刀头舔血,还不就是你杀我,我杀你。
她若有本事报仇只管来,你们想等利用了我再除掉,在下也随时奉陪着。」
裴忠摸摸下巴,看看那边还在搂着九节鞭抽泣的任飞鸾。
「你小子还挺有趣的,我起初还以为是什麽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仗着点奇遇,得罪到裴家头上了。
但现在看来,你见过的生死大概真不少咧。一般的少年人,可很少有你这样稳定的心性。莫非是什麽转世的仙人麽?」
皇甫义淡然道,
「我不过是寻常之资,无非是双亲早逝,已哭过一场罢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惦记着诛魔呢?」
裴忠好奇道,
「求仙访道,通常都是为了长生久视,得道成仙吧?
如今妖魔横行,早就不是仙尊那个时候了。还斩什麽妖,除什麽魔?
而且看起来,你也不是在求富贵啊,莫非是想做英雄吗?」
皇甫义摇摇头,
「村里也不是只我一家,我双亲早逝,本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如今好多老弱妇孺被冰天雪地困着,我怎能弃之不顾,只顾自己活命?
北方妖潮如海,中原战乱不断。我即使想保护他们,也有心无力,只能问道于仙了。」
裴忠摇头。
「呵呵,问道于仙,问那个剑宗麽,那你恐怕问错人喽。」
皇甫义看他,
「怎麽,剑宗不是本事高强,最能除魔麽?」
裴忠想了想,
「那些玄门山人高来高去的,种种神通本事,我一老仆还不敢多说。但那九阴剑宗的传闻,最近连我也听过了。
据说六十年前他们内门生乱,出了个叛逆之徒,不止大开杀劫,杀了前代掌门,把九峰剑主都屠杀一空,还封山闭关,大开剑阵,把山外剑宗弟子阻着回不得山门。
因此剑宗不认那叛徒,飞星剑君纷纷自称掌门,自相残杀,争夺剑宗的道传。如今已分成三四拨人马,在九阴山下日夜斗剑,杀的血流成河。你说他们有什麽心思去助你除魔?」
「什,什麽!?」
皇甫义一时大惊,
「怎会如此?那,那你们家还把小姐送去干嘛?」
裴忠看看他,
「这还不明白,因为剑宗传的,那可是真经啊。」
「真经?」
「炼炁之道是玄门秘笈,那些山人最忌因果,传法时候慎之又慎,不积年累月得上缴供奉根本不能拜入门下。不修到元婴真人境界,根本无缘得受真传。
但那背师叛道,刺杀掌门的剑宗逆徒,居然大逆不道,把九阴山剑阁中所载,种种神功秘籍,秘法经传,统统刻在山前,任人自学!
还大言不惭,说若有不服的,尽可自学了剑经,杀入山中,破他的阵,断他的剑,夺他的山。
因此如今剑宗各脉为了争夺道统,夺回九阴山,苦练剑诀,自相攻杀,还相约每十年一次,在九阴山摆台斗剑,更有甚至还强攻剑阵。
以至于如今门人弟子死伤无数,早已经杀红了眼,更不顾你什麽规矩了,只要身怀仙缘,拜入门下,就可授经传剑。
因此如今但凡有点根骨资质,又无家事背景的江湖中人,都早早得赶赴九阴山下问道求剑,整个天下的炼炁之士都在学剑宗的真经了。」
「嘶……大气……」
侥是皇甫义性格沉稳冷静,此时也被由衷震撼了。
毕竟他皇甫家自己也有功法秘笈,火部焚天炎拳正法也好,家传罡拳吐纳秘术也罢,都是父子相授,不能轻传的秘术。
直接刻在山上,放给天下人挑战!?
乖乖……疯子吗这是……
裴忠也是由衷叹道,
「神仙真传,谁不想要,这种好事,莫说门阀世家,大约三大派的修士也不会错过。
老爷现在才派小姐去,已经是晚的了。
唉,可惜老子生不逢时,若晚生几十年,也去剑宗碰碰运气了。」
听到此时,皇甫义哪里还不明白,那位峨嵋仙人要他去山里找的人是谁呢……
「呃,却不知剑宗这位……现掌门,作如何称呼?」
然后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裴玉函叫道,
「连道号也不知,还去拜山,真是蠢材!你听着!那位是!
九天玄女真传九曜剑阁首座北辰剑宗掌门太上无极剑主玄天如意真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