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压林墨月余的压力,也骤然消散了,他从体内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一一「呼~!」
片刻后,他浑身精神进发,眼睛精光直冒,看向这逆法回廊之上数以千计的封灵符篆。
关于此地的阵法之势,他在这里月余早已经了熟于心。
自从三师兄之前提过之后,他还刻意将这些完全以神识刻印入脑海之中,并且以星枢仪默默推演起来。
目前虽然还未完成,不过想来用不了一年半载,这符阵的回路就会被彻底解析。
现在构建这符阵唯一的难点,便在于这些噬法封灵的符篆之上。
要想构建符阵,符阵回路只是基础而已,最重要的还是这些噬法封灵的符篆。
这逆法回廊,便是一个刻意布置出来的阵法大坑,光是表露在外侧的符篆数量,就有上千之多。
若是按照这个密度推测,这里的封灵符篆最少也有数以万计。
不过,或许是时间的流逝,或许是阵法年久失修,亦或是这里曾经爆发出一场大战,这里大部分的封灵符篆都失去了作用。
不然,哪怕这里依旧受到天墟规则的压制,这些符篆吸取灵力的范围被控制在三阶强度,林墨很难踏足其中的。
饶是现在,林墨已经拥有了黑炎道体,可是这逆法回廊的压制,也不是说完全就没有了。
符阵依旧在不紧不慢的抽取着他的灵力,只是他可以顶起自己的黑炎道体,以作对抗,
如此一来,符阵抽取的效率也会大大降低,加上各种恢复丹药,继续待在这里问题不大。
「但也不能继续浪费时间了,最多五日,要是拿不到符篆,只有走了。」
林墨深呼一口气,他在鼎口神火瀑小世界消耗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若是再不出去,就会影响他后续的规划。
自从进入到中圈层之后,林墨也隐隐感知到自己在此次历练中担任的「位置」。
他可不止需要让自己,或者自己的队友赚得盆满钵满。
他需要做的是,让此行所有的历练者,都赚得盆满钵满。
虽然南宫奕宸没有说过这话,更是把天墟星枢仪当做「礼物」拿来林墨使用。
可是越是对卦师一行了解,林墨越是知晓,所有卦师的行为绝不存在什麽无的放矢。
所以,他现在也基本可以确定,当初南宫奕宸之所以把星枢仪这种重要的宝物交给他来使用,
应该是让他带着所有历练弟子们「发财」的。
当然,林墨的坐庄行为自然无伤大雅,既然使用权在他的手中,抽取一定的利益也不为过。
这是合理的盈利行为。
「南宫前辈虽然地位颇高,不过这种把一座远古的高品质秘境榨乾的举措,想来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林墨心中暗暗想道,也很快得出了正确的答案:
「唯一的可能便是,这是仙盟的授意。」
至于为什麽仙盟会通过南宫奕宸来授意,并且后者还是刻意拐了个弯,将这件宝物送给他。
答案也十分简单。
若是仙盟直接发号施令,让这支历练队伍用尽一切办法,榨乾这座天墟秘境。
那对于未来的四代弟子,乃至五代弟子,岂不是极其的不公平?
所以,这种事情既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又不能直言不讳,只能以这种隐秘的方式进行。
还好,林墨已经算是咂摸出点味儿来了。
只不过这事儿真要进行下去,未来林墨在此行的所有行为,势必会被记录下来,说不定会被未来某些后辈记上小本本。
「南宫老贼,竟然给我挖坑!」
林墨嘴,心中有些不屑道。
不过,他也没有特别在意自己的名声。
抽成一事,想必也是给他的补偿,
既然如此,林墨对于这堪称一夜暴富的抽成,便拿得更加心安理得了。
「话虽如此,也不能缺席太久,想必小龙已经启动备用方案了吧?就是不知道江师兄他们的历练效率如何,有没有通关——」
林墨心中暗暗想着。
这里命盘都被封锁,他根本无法进行占算,也无法得知外界的情况。
所以,哪怕他继续待在此地,警如心魔浴火关,便可以顺利将纯阳心法推至九层,乃至圆满,
受益更多,但为了大局考虑,他也必须尽早通关。
「就没有我这麽良心的庄家了,拿了钱就得办事不是?!」
林墨耸耸肩,注意力重新放回封灵符篆之上。
在用各种手段都尝试了一番丶依旧一无所获后,他起眉头:
「麻烦了,这玩意儿贴死了都,就算是那些已经失效的符篆,都摘取不下来,更别说还有灵力回路的符篆了!」
之所以会如此,一定是布阵者在布阵的时候,就考虑到「防盗」这点。
而且就这座阵法的精妙和造诣来看,布阵者的修为实力绝对是一位修行大能。
这种前辈防盗手段,若是想要强取,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若是想要巧取,更显得天方夜谭。
如此一来,林墨还真陷入了难关。
「这取符篆,竟然比炼化黑炎还要复杂万倍!」
林墨一时间,也是犯起了难。
或许是看他涉猎阵法之道没有多久,洪马竟然忽然开口提醒道:
「小师弟,不要钻牛角尖,你可别忘了,自己还是风水阵师!」
「三师兄,我只是半个风水阵师吧?而且,我现在命盘被封锁了,算个什麽阵师啊?」
林墨无奈的摊手。
洪马却说道:
「命盘被封锁了,又不是没有了,你不是还有另外一件『本命物」吗?」
这话一出,林墨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对啊,虽然命盘被封锁,不过天墟星枢仪可还未被封锁。
这件宝物与整座天墟秘境息息相关,或许正因如此,这片小世界的规则对于星枢仪而言,起不了任何作用。
如此一来,虽然林墨无法动用命盘占算,还是可以用星枢仪探路的,或者解析符文丶以及法阵的。
只不过,现如今又该如何利用这件「临时本命物」,摘取符篆呢—
林墨摸着下巴,陷入了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