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黑影逐渐放大,好似流星般划过抛物线,朝着庭院的方向坠落。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便已到近前。
轰!
地面震颤了一下,掀起大片烟尘。
「咳咳!」
陈墨双手按着地面,艰难的将脑袋拔出来,在地砖上留下了一个圆形坑洞,爬起身来拍了拍衣衫,暗暗嘀咕道:「还真是吃饱了就不认人啊,等我突破一品,非得让娘娘知道什麽叫破壁人———」
环顾四周,发现众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禁微微一愣。
「爹,娘...」
「嗯?闾姑娘也在?」
他对这个妹子有点印象。
总是寸步不离的跟在长公主身后,怀中抱着长剑,沉默寡言,存在感极低。
本以为只是个侍剑的婢女,直到那天在裕王府,突然邀请他去间家做客,才意识到这是间太师的女儿—
「陈公子,又见面了,你每次出场的方式都还挺特别的哈。」看着他灰头土脸的样子,闾霜阁嘴角扯了扯。
「飞太高了,没有把握好平衡。」陈墨打着哈哈,随口应付道。
天都城布有法阵,上空禁止飞行。
很显然,这是某种强大力量撕裂了空间,直接把他传送到了高空。
但间霜阁并没有拆穿,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递给了他,「你来的正好,这个还请你收下。」
「这是—
陈墨有些迟疑,并未立刻伸手去接。
闾霜阁解释道:「陈公子不必多虑,只是一件法器罢了,最近京都不算太平,而你又处于争端的焦点,谁也不能确保会发生什麽,便准备了此物给你防身。」
陈墨挑眉道:「长公主让你来的?」
间霜阁否认道:「和殿下没有关系,是我——我担心你的安全。」
?
陈墨更迷糊了。
两人之间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为何突然会对自己示好?
间霜阁此时也尴尬的脚趾扣地,不过为了完成长公主的任务,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还望陈大人多多保重,日后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随时都可以来闾府找我。」
说罢,将木盒塞到陈墨手里,转身落荒而逃。
而这副窘迫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完全就是少女怀春的羞涩。
陈墨还没回过神来,一只素手便拎住了他的耳朵,顺时针拧上了好几圈。
「嘶,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
贺雨芝咬牙切齿,没好气道:「老娘早就让你收收心,别再沾花惹草,你是不是全当成了耳旁风了?长公主的事情还没跟你算帐,现在居然连太师的女儿都不放过?我看你真是要死了!」
「孩儿冤枉啊!」陈墨牙咧嘴道:「我跟闾家真不熟,谁知道这人抽什麽疯?
「还敢撒谎」
贺雨芝又开始逆时针扭了起来。
陈拙倒是还算冷静,捏着下巴思付道:「我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那间家小姐就算对陈墨有意,应该也不敢和长公主抢男人吧?」
贺雨芝闻言动作一顿,「这麽说来好像有点道理。」
陈拙提议道:「不如先看看她送来的东西,或许有猫腻也说不定。」
在两人的虎视耽耽下,陈墨老老实实的打开木盒。
「这是什麽?」
看到里面的东西后,贺雨芝神色疑惑,以她的眼力都完全认不出来。
而陈墨却呆住了,脸上带着些许茫然和错。
只见那是一块寸许大的菱形金叶,静静地躺在红色绸布上,材质好似琉璃一般,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泽。
仔细看去,上面还印有细密纹路,像是蔓延的树根,隐隐透着玄奥莫测的感觉。
别人可能不认识,但他却眼熟的很,因为当初在长宁阁亲眼见过」
正是楚焰璃身上的龙鳞!
「果然是长公主让她来的,可为何要送一块鳞片给我?」
陈墨略微迟疑,伸手将鳞片拿起。
就在指尖触碰到的刹那,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传来,几乎顷刻间,他便知晓了这枚龙鳞的作用。
「这枚鳞片中带着天敕印的部分威能,可以用来激发龙气,强化己身,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实力,确实算得上是护身法宝。」
除此之外,
更重要的是,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触到龙气的「用法」,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可楚焰璃把如此珍贵的东西送给他,目的是什麽?
而且还是匿名假借间霜阁之手,和她的行事风格非常不符「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陈墨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纠结,想不通就不想了,直接把鳞片扔进了天玄戒里。
在天子脚下,能用得上这玩意的机会应该不多,况且有娘娘坐镇,他也不怕楚焰璃打什麽歪主意。
「墨儿,你知道这玩意是干什麽用的?」贺雨芝好奇道。
「应该只是个信物罢了,估计是想要对我示好吧。」陈墨摊手道。
「是吗?」贺雨芝有些犹疑,抱着肩膀道:「此事暂且放在一边,你先跟我说说,你和长公主是怎麽勾搭到一起的?」
陈墨一脸无辜道:「我们总共也没见过几面,她便提出让孩儿给她当面首,甚至还想霸王硬上弓,孩儿自然是宁死不从「但这总得有个原因吧?堂堂玄凰公主,贵为千金之躯,偏偏对你垂青,她图什麽?
「可能就是单纯的饿了吧,问题是长得好看也不是我的错啊——」
贺雨芝微眯着眸子,打量着他,「你确定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我们?」
陈墨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这回是真没了。」
关于身怀龙气之事,倒不是他信不过自己的爹娘,而是其中牵扯太大,甚至关乎大元国运,不想让二老跟看操心罢了。
毕竟作为土着,尤其是还是吃官家饭的,对于皇室有着天然的敬畏,未必能像他一样泰然处之,很可能会因此乱了阵脚,反倒露出破绽。
所以娘娘也让他暂时先瞒着,等时机成熟后再坦白。
贺雨芝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冷冷道:「你最好老实点,再敢到处招惹姑娘,小心老娘打断你的狗腿!」
其实都是姑娘来招惹我陈墨心里嘀咕,却也不敢顶嘴,应声道:「孩儿知道了。」
贺雨芝摆手道:「行了,下去吧。」
「孩儿告退。」
望着陈墨离去的背影,贺雨芝眸光闪动,若有所思。
「这个逆子!」
陈拙负手而立,沉声道:「这些年来,老夫洁身自好,别无二心,连个妾室都没有纳过,怎麽会生出这麽个花心大萝卜?」
「当真是家门不幸!败坏了我陈家的门风!」
贺雨芝警了他一眼,淡淡道:「别无二心?我看你是有心无力吧!就你那身子骨还纳妾呢,小心别把自己小命搭进去—」
?
陈拙老脸涨红,吹胡子瞪眼睛,「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实力!」
贺雨芝哼哼道:「还需要别人质疑吗?自己心里没点数?整天不是状态不好,就是政务太累—」
陈拙彻底红温了。
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直接一股脑倒进了嘴里,拉着她就朝厢房走去,愤道:「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了?今儿就让你知道什麽叫老裆亦撞!」
贺雨芝:(_-)☆
东厢。
陈墨刚刚推开房门,走进卧室,一道略显疏懒的声音响起:
「喷,你怎麽现在才回来?我可都等了你好多天了。」
?!
陈墨猛然扭头看去。
一道曼妙身子斜靠在床榻上,曲线浮凸,青丝如瀑,金色面具下双眸好似紫火。
「姬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