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交集。”伊尔迷回答得非常流畅。
“是的,工作交集。”我跟着附和。
“可你平时不是在枯枯戮山吗?怎么会跑到城里来?”爸爸发现了盲点。
伊尔迷遇事波澜不惊:“出差。”
“他是送货的。”我索性开始胡说八道。
也不算说错,只不过伊尔迷送的货比较特殊,他送的一般是死亡套餐而已。
爸爸却误会了什么,表现出了惊讶,脸色难看了一下。
事不关己,丢脸的又不是我,我假装不知道。
“你们现在应该感情正好……但是两个人在一起不能光谈感情,”爸爸语重心长地道,“你们还是要对未来有个规划的好,你们有想过这件事吗?”
“爸爸,你再说下去,我就吃不下去饭了。”我已经受够了他们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随口找了个借口打断他们的交流,“吃完再说吧!”
餐桌上终于安静下来。
但是安静了没多久,饭吃完了,又到了谈心时间,我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扶着脑袋,不得不勉强自己,听着父亲和伊尔迷的对话。
他们又开始聊起了人生规划。
溺爱女儿的父亲宽宏大量地向他眼中的困难青年道:
“你的工作不容易,家里兄弟又多,想来之前应该吃过很多苦,我呢,和塞西莉亚的妈妈也不是什么特别在乎背景的人,我们给塞西莉亚留了一笔基金,你和她在一起,其实就可以不用工作了,家里的兄弟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尽量还是来城里发展,多陪陪塞西莉亚的好,这孩子从小过得就比较孤单……”
听不下去了。
这比我听伊尔迷夸我或者对我说土味情话还难受。
我默默捂住了耳朵。
但他们的声音还是钻了进来。
“对了,”父亲絮絮叨叨完一堆,又问,“你有名片吗?我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吧,既然以后可能是一家人,我们彼此之间也应该多理解理解。”
伊尔迷说“有的”,我警觉起来,放下手扭头朝他们的方向看去。
伊尔迷掏出了名片。
我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大喊“不好——”。
我连忙伸出手去,想拦住他们,但是为时已晚,伊尔迷的名片已经递到了我可怜的老父亲手里。
他抓紧了名片,定睛一看,眼睛差点瞪得比壁球还大。
“揍、揍……”我听见他结结巴巴地念着名片上的姓氏。
“揍敌客。”伊尔迷贴心地替他补充。
爸爸一口气没喘匀,晕过去了。
伊尔迷歪歪脑袋,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我提高了音量,情不自禁地质问:“你在干什么?”
伊尔迷非常无辜:“我在和爸爸聊天,他突然就晕过去了。”
我连忙回头看母亲,母亲怀里抱着猫,也是满脸吓傻的表情。
……我服了。
伊尔迷这个阴险卑鄙的家伙!
“不是说了你们家的事情少提吗?”我问。
伊尔迷却眨眨眼睛,回答:“可是我们家是守法公民,市长还给我们颁过奖呢,怎么了吗?”
没怎么,好得很。
我不想说什么了,叹了口气,惆怅地抱住了母亲,拍了拍她的背。
“没关系的妈妈,他们可能只是重名。”我安慰母亲,“而且你看伊尔迷也不可怕。”
“我们家的姓氏仅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