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起篓子颠了一下,有点重,笑容烂漫无邪:“那我去了哦!”
封越怔愣了下,发现他在自己面前有些变化,好似更亲近更放松了。
“好,去吧,玩得开心些。”
封越叫元公公先送他回了无极宫那边,自己在和风殿喘了几口气,才又回到了无极宫那边的席位上。
此时台上正在演一出《牡丹亭》,太后明明是薄情之人,却偏喜欢看这些舍生忘死的苦情戏。
封越百般聊赖的撑着脸侧,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此时陈皇后身边的老嬷嬷走到了身后,低头耳语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便见陈皇后扭头朝自己看了过来。
封越心中疑惑,拿了宫人新端上来的腊八粥尝了口,莫名有些心虚。
他给魏晓枫送烟花炮竹的事儿,虽做得隐蔽,但也不是无迹可寻。
封骁坐在右侧,封朝坐在他左侧,封越夹在中间难受至极!
很多双眼睛都在暗中盯着他们,揣测君心,储君之位一天未定,便一天不得安宁。
封朝似乎跟太后一般,喜欢听这戏,看他摇头晃脑的,正听得津津有味。
封骁的表情就明显僵了许多,坐在那儿像根木杵子,他那长子已有五岁,给他生下长子的夫人张氏,小家碧玉的出身也不算高贵,不堪什么用。
犯了这么大的事儿刚回宫,日子必然不会好过,免不得听许多闲言碎语,背地里遭白眼子,如今是戴罪之身,怪不得前世放手一搏要去楚庭治水。
太后忙里偷闲地斜眼瞧了瞧封越这边,在上位之人,今日都心思各异,难以揣测。
席间大臣们互相敬酒,谈笑风声,一片喜庆祥和。
也有不少朝中武将过来向封越敬酒的,封越借口自己重伤还未痊愈,不宜饮酒,便以茶代酒。
封骁掩着眼底的嫉恨,袖下双拳紧握。
那双眼都快嫉妒得发红,如今他和封越的处境分化两极,可他却得忍耐,只等着一朝翻身,看谁能称雄!
封朝嘴角噙着意义不明的笑,还是那一副闲适悠哉的自在从容,似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闹了一天,天色渐暗,歌舞看烦了,皇帝便扶着太后去了花园里看烟花赏红梅。
封越今日格外谨慎仔细,滴酒未沾。
皇帝与太后走在最前面,瞧了眼后头跟着的皇子皇孙,笑着对皇帝说了句:“哀家已许久未见过样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情景,多亏了皇帝有心了。”
“这是母后的福气,儿臣也只是顺应天道,能尽这份孝心。”
太后笑眯了眼,“哀家瞧着越儿相比五年前,性子着实沉了许多,跟换了个人儿似的。”
皇帝一脸赞赏地点点头:“越儿在边境五年,身为将领是该沉稳些。”
“回了京里也有些时日,怎么还拘着呢?”太后笑得一脸慈祥:“哀家记得他小时候,总喜欢黏着骁儿,长大了反而生份了,知道是一起长大的两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不相熟的陌生人呢!”
皇帝表情僵了几分,意义不明地说了句:“这也是难免的,少年英雄,难免恃才傲物,这也不怪他,时势造英雄,以后便是年轻人的天下,朕,也老了!”
“皇帝说得是啊!时光过得真快,这一恍眼,你我都老了。”
……
封越睨了眼右手边的封骁,满心嫌恶,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亲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