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绍边吹着碗里的热粥,边问道:“南征一事,庭山兄可明了?千万别连累他奔来跑去。”
星展也点头附和:“是呀,南朝也没几个将军,出征定然要派褚公子。”
“不用忧虑,庭山都知晓,南朝诸事也还可控。只是上下不同欲,叫他心累。”
孟长盈将信纸叠回去,慢慢送回信封中,又将火漆上风干的竹叶一并放入信封。
星展眼珠子跟着孟长盈的动作转来转去,嘻嘻笑着:“主子,你还没送信过去,褚公子就什么都知道了。你们真是心有灵犀呀,元承,你说是不是?”
她手肘捅捅崔绍。崔绍低头喝粥,飞快瞟了一眼月台,不说话。
果不其然,月台给了星展一记眼刀:“就你话多。”
月台帮着孟长盈收信,过了会,皱眉道:“褚公子自然是一等一的厉害。可南雍得了消息,必然要动员军队整装以待,岂不是徒然消耗国力。”
孟长盈颔首,语气却不甚在意。
“好处总不能只让一方全占去,没有这样的道理。更何况有庭山在,总不会太糟。”
“主子说的是,是我多虑了。”
月台点点头,放好褚巍的信,又拿起万俟望寄回来的信。
“皇帝的信,可要我来拆了?”
孟长盈稍迟疑,最终还是拿过信来:“我来吧。真君粥味道刚好,你也吃上些。”
“是。”月台应声。
万俟望的信一拿到手中,孟长盈就察觉到异常。
好沉的一封信,入手沉甸甸的。
封口处封有火漆,但并未附上花草,也不是鸡毛,而是一根长长的雁羽。
崔绍瞅了一眼,忍不住乐了:“小皇帝学得有模有样,还知道插上雁羽,聊表故乡思念。”
星展闻言,顿时又和他插科打诨起来,两个人叽叽喳喳的。
孟长盈往后靠靠,斜斜雨丝飘了进来,添了两分湿意。
她拆开信,里面是厚厚一叠信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寄回来一本书。
他怎么有这么多话要讲呢?
孟长盈不解。
她一手握着那沓光洁信纸,另一只手随意翻弄着,想先看看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写了字。
孟长盈白皙指尖拨弄过那叠信笺。
刹那间,无数花瓣草叶竟从信中飞旋而起,轻盈地像是一群带着自然草木香气的小蝴蝶。
翻腾在炉火上空像是一阵微小的花浪,飞舞盘旋。
孟长盈一时怔然。
忽而风起,翻飞的绚丽花瓣飘然飞远,落入亭外湖面,随着涟漪微波柔柔荡漾,煞是好看。
一片嫩粉桃花瓣打着旋儿落下,轻轻碰了下孟长盈的脸颊,又缓缓飘落在她掌心,薄如蝉翼。
原来这些花瓣都被制成了干花,因此飞舞起来格外轻盈灵动。
孟长盈捏着那片轻薄的粉花瓣儿,唇角不自觉地牵了牵。
剩下三人见状,都惊讶地看着随风而动的片片花叶。
星展伸手就去抓花瓣,可动作越急,带起的气流越大,反而越不容易捉住。
月台仔细分辨一番后,讶异开口:“这花瓣有好多种,这是采集了多少?他到底是去南征还是踏青?”
崔绍也伸手去接,还没接住,就被月台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没想到啊,小皇帝看着狂放不羁,竟然还喜欢收集花瓣做手工活儿?”
他一笑,空中最后几片花瓣也被荡远。
星展抓了半天,一片也没捞到,气得使劲推了崔绍一把。
“你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