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展瓮声瓮气答:“……不曾。”
“我视月台为姐姐。她即便有不是,也不该被你如此呵斥,你可明白?”
孟长盈一字一顿,说得缓慢,不怒而威。
月台眼底染上水色,掩饰般的眨眼,别过脸去擦了擦。如今主子不许她在旁侍奉。她还以为主子也同星展一样,厌烦她了。
星展头越来越低,几乎要把脑袋埋进胸膛,声音更是嗫嚅。
“……我明白。”
“向月台道歉,下次不可再犯。”孟长盈说到这里,顿了下,不紧不慢道,“若再犯,我让庭山来管教你。”
星展肩膀一抖:“知道了。”
她也是明白的。主子和月台心疼她,不会伤她。
可褚庭山不同,那是个说一不二、铁面无私的大将军,说罚就罚。
星展慢慢抬头,还是不太敢看月台,眼睛只盯着她的袖口,吞吞吐吐道:“月台,是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这样了。”
月台面上用力,勉强露出个温柔的笑:“我不生你的气。”
话落,又是一片寂静。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便是覆水难收。再多的粉饰,也难弥补伤人之语瞬间砸出来的伤痛创口。
孟长盈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吩咐道:“月台,你先回骑兵营。”
“是。”
月台眼尾扫了星展一眼,见她仍垂眼不看人,便转身出去了。
大帐外,四人正尴尬站着。
崔绍郁贺并肩,田娘站在一边,胡狗儿站在另一边,都面有忧色。
星展嗓门大,吼的那一嗓子,他们可都听见了。
见月台出来,崔绍第一个迎上去,疑道:“怎么回事,星展她……”
注意到月台微红的双眼,和嘴角的牵强笑意,崔绍立时住嘴,转了话头。
“明日或要攻城,我正焦头烂额呢。月台姐姐快随我去,给我出出主意……”
崔绍侧身挡住郁贺搭话的意图,嘴巴嘚啵嘚不停,直接将人护着带走了。
郁贺懵然,反应过来后又觉得好笑。
崔元承这人,上起心来怎么跟只护食的鸟似的,也不怕人笑话。
田娘正在犹豫,这会该不该进去。万喜和星展的伤可还没处理完呢。
帐门
突然打开,孟长盈掩着大氅,被迎面而来的晚风吹得咳嗽几声。
胡狗儿挪动脚步,站到风口,稍挡一挡冷风。
孟长盈缓过来,轻声道:“星展无事,都是皮外伤,你们不必担忧。军中事忙,奉礼也先回去吧。”
郁贺点头,又关怀道:“冬来天寒,快进去吧,莫受了风。”
孟长盈点头,郁贺行礼后转身离去,背影消瘦。
孟长盈目光移到胡狗儿面上,见他一动不动,面露询问。
胡狗儿敛眉垂目,直直跪下:“请主子责罚。”
“罚你什么?”
“主子命我看好星展,她受了伤,便是我之过。我该受罚。”胡狗儿嗓音微哑,带着浓浓的懊恼颓丧气息。
看样子,若孟长盈不罚他,他或许会自己罚自己。
孟长盈蹙眉:“站起来。”
胡狗儿闻声,立即爬起来站直,等着孟长盈的发落。
“此事与你无关,”孟长盈上前两步,手掌轻飘飘落在他肩上,拍了拍,“这段时间,你跟着奉礼,多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