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那片紧实的胸膛,叫她感受到他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
“不是不想,是不必。”
“我明白了。”
“我会再来见你的,一定会。”
字眼被一个一个咬得很实,像是宣誓。
孟长盈沉默了。许久后,她抽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叹息似的。
“小七,何必呢?”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你那么聪明,也不明白吗?”万俟望低低笑了下,压低的眉眼乖戾陡生,“是你说的,你期待我会带来怎样的未来,这就反悔了吗?”
可孟长盈还是平静地,近乎悲悯地开口:“如果能再见,总会再见。别再不要命地来找我。”
她的期待是浅浅的期待,有也好,无也罢,都是棋盘之外无关紧要的小事。从来不是万俟望那样,抛下身家性命发疯地强求。
万俟望听懂了。可他还是不认。
“我就不该问你,你只会说我不爱听的话。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撕了扯了丢了,都与你无关。”
“你不要我,又凭什么管我。”
说到这,余光扫到孟长盈单薄一片的锁骨,莹白皮肉上还有他吮出的红痕。
他的心一下就软了,疯涨的暴戾凶气全泄了个干净。
何必呢,说不通就不说了。
反正孟长盈不会听他的,他也不会听孟长盈的。何必非要辩个清楚明白呢。
他要求爱求欢求什么都可以,孟长盈还在他眼前,还在他怀里,就够了。
“我马上就要走了,盈盈。”
万俟望缓缓地靠近她,慢慢埋进她温热的颈窝,气息交融。
孟长盈轻轻“嗯”了一声,顺毛似的摸了摸他毛躁的后脑。
“回去注意安全,莫再受伤了。”
万俟望想问,她是怕他死在路上,北地两虎相争的内斗就此落幕,还是真的关心他的伤痛,在意他的死活。
可他没问。
他只是蹭着孟长盈的下巴,乖乖地应了,声音沉而闷。
“我会很想你,我会再来见你。”
“盈盈,我的盈盈。”
……
胡狗儿不远不近地站在盆火旁,这样热闹的夜晚,他也喝了几口酒,总白惨惨的脸微微浮着红,耳畔银珠下的草线随风而舞。
他安静垂目站着,盯着地面上火焰欢快跳跃的影子。
许久不曾动过一下,和那道被他注视的火焰投影相比,他才更像一道缄默无言的影子。
万喜路过,多看了他两眼。胡狗儿对他人投注来的目光,从来都没什么反应。
“给你。”
万喜肉乎乎的手掌递过来一块芝麻糖。
胡狗儿顿了下,才僵硬地转头看她,接过了那块糖。
“多谢。” 网?址?f?a?B?u?Y?e?i???ǔ?????n?Ⅱ???2????????????
“不客气。”
万喜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块,转身离开,摇摇头,无声地同情:“又一个小可怜。”
过了许久,新年的热闹如篝火般渐熄,夜色深沉。
天空蒙蒙亮时,万俟望走出大帐,还是那身衣裳,里衣领子上染着血斑。可万俟望神清气爽,容光焕发,目光炯然如火,完全不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胡狗儿头发眉毛都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鼻尖通红,下巴上那道疤更红,像是昨天才划开皮肉的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