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月清正好看见他。
一次是巧遇,可一直巧遇到了初三,湛月清终于也发现不对了。
“你故意跟踪我?”湛月清恼怒的看着他。
谈槐:“啊,你终于发现了。”
湛月清:“……”
“你跟着我干嘛?”湛月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就想跟着呗……对了,我有个题不会,”谈槐迅速转移话题,“有个方程怎么解?你能去我家教我吗?”
湛月清皱着眉,摇头,“我妈在医院,我要给她送饭,我去不了。”
湛母这两年住院越来越多,他父亲也更沉默了。
“哦,那我也去医院,你教我。”谈槐又说,“下次月考诶,班主任不是说月考考差了,要去最后一排吗?”
他们俩本来是坐在一排的,万恶的老师却忽然要施行成绩分位制。
湛月清想了想,“可是你成绩很好。”
“……”谈槐看上去沉默了一会,才说:“但你不、不是还有个数学不会吗?”
湛月清迷迷糊糊的,好像发现了什么,“我后天去你家吧,你帮我补……你妈妈允许吗?”
谈槐眼睛瞪大了,“当然!”
湛月清的字奇丑无比。
小时候他妈扎的那道伤弄到了手臂上有个地方,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总之一用力就会很疼,医生让他尽量很轻的写字。
这就导致力度不够,像鬼画符。
他还喜欢学到一半,去看医书。
谈槐没忍住说:“你看得懂吗?这跟天书一样……先学这个吧,快中考了,要是考不了同一个高中,怎么办?”
湛月清更疑惑了,“考一个高中做什么?”
谈槐:“……”
湛月清却真的觉得他很莫名其妙,因为谈槐把他的医书丢到了一边,开始给他画数学题。
“我想和你一个高中。”谈槐看着他说。
湛月清一怔,心跳突然很快,“……哦,哦,好。”
他集中注意力时,学得快了起来。
父母并不管他回不回家,奶奶倒是会问几句,但湛月清搪塞着就混过去了。
桂花时节。
他们的录取通知是一起到的,湛月清记得那一天特别的热,蝉鸣声声。
谈槐拉着他打游戏,电视里的火柴人跳了几下,死了。
“槐槐!月清!”
一道兴奋的女声响起,她推开了门,“你们俩的……”
谈母愣了下,忽然说:“谈槐,你怎么把你月清弟弟抱在怀里?”
湛月清一呆,低头一看,忽然发现他们好像是有点奇怪。
两个少年都穿着短袖和大短裤,挤在一处,谈槐的手还放在他的腿上。
湛月清底子没打好,还是很瘦,腿细白细白的,看着像小姑娘。
“啊,太热了,这样好一起吹一个风扇!”谈槐立刻解释。
谈母没有多想,“那再买一个嘛!”
没多久,屋里果然有了第二个风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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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槐却好像有点不高兴。
那时候的湛月清并不懂这种情绪,直到高一的下学期。
那也是个夏天。
夏夜的风有些燥热,风扇扑簌簌的吹着,湛月清宿在了谈槐的房间里。
窗外的梧桐树上,好多蝉在叫。
湛月清的头发又有点长了,他拿着剪刀,一边用艳羡的目光看电视里那些功成名就的医生,一边准备自己剪头发。
可洗完澡出来的谈槐突然抓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