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兰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一时之间有些惊疑不定。
嘴巴动了动,却好一会?儿,没有说出来话。
徐念溪应该是想知?道答案的,但看着她的表情,突然之间,她却有些没有兴趣知?道了,只觉得兴致索然。
起了身,徐念溪为今天?这场闹剧收尾:“不用?您回答了。”
她拿了包,往外走。
走前,她停步:“如果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如果你不想和我说的,我……不会?再过问了。”
出了老房子,徐念溪站在老房子下的梧桐树下。
莫名之间,她的世界上好像崩塌了一角。
是用?二十?六年人生缠绕起来的母爱。
细密黏腻潮湿、有过关爱、有过照顾,但同时穿插着责骂和打压。
某些瞬间,让她为之感动,恨不得拿所有的,来回馈。
更?多瞬间,她只想逃离,离她,离这个窒息压抑的家远远的。
她宁愿一个人自我放逐。宁愿一个人活在乡野之间,破落屋子里,无人知?晓,无人在意。宁愿世界上某个角落多一个流浪的身影,她和雨水泥泞一起放肆大笑。
也好过在愧疚和难受中沉沦,连自救都被道德阻拦,未出口,都感觉自己有千百般错。
徐念溪没在老小区停留。
她边往外走,边掏出手机给程洵也打电话。
几声嘟嘟嘟。
程洵也接通电话。
没等程洵也开口,徐念溪先说了话:“程洵也。”
她嗓音很轻,好像一瞬间散在空气里。
程洵也顿了下:“怎么了?”
徐念溪闭了闭眼:“我做了一件世俗意义?上,不好的事。”
“你犯法?了吗?”
“没。”
程洵也松了一口气似的,又问:“又没有犯法?,你为什么说你做了一件不好的事?”
徐念溪如实相告:“我让别人失望了。”
她又一次看到了王君兰失望的表情。
程洵也停了下,“徐念溪。”
“嗯?”
“你让别人失望了,你让自己失望了吗?”
徐念溪想了想,“应该是没有的。”
与其说是临时起意,不如说是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有这个想法?。
这些好与坏、恨与爱、光阴流转之间的种种,总有一天?,由她亲手断掉。
所以,现在做出来了,万般感受皆有,释然难受脱力等等,唯独没有失望与后悔。
程洵也笑了,嗓音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你是不是傻,你自己不失望就?行了,管别人干嘛。”
“……可以不管别人吗?”
“可以。”他斩钉截铁的。
“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程洵也语气忽然重了几分:“没有可是。在你没有考虑你自己之前,不需要考虑任何人。你要知?道,你的感受很重要,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重要。”
“……是这样吗?”
“是的。”
“那……这样不自私吗?”
程洵也嗓音里捎了点笑意,拖腔拿调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