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安向椅背一靠,闭上眼睛:“你最近太辛苦了,缺一个秘书。”
……
周若安很少晕车,今日从任宇车上下来时却有些晕头转向。
他看着愤怒驶离的车子,脑子中想象着任宇将脚踩进油箱的样子。
转身,他拨通电话:“欠你的人情还了,以后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电梯按钮在他指下亮起,“不过你要是让任宇知道我是用这个岗位来换你帮忙的,傅春深,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接近我的助理了。”
电话中传来平淡的声音:“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你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靠近他了。”
“草。”周若安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拎着打包袋走进了电梯。
……
电梯停在十七层,飞宇集团的logo巨大醒目。总裁办公室外有人守着,女秘书客气地拦住了周若安。
“周总,我们领导不在。”
周若安叹了口气,绕过人,径直推开了她身后紧闭的门。
办公室里的男人闻声抬头,寸头下,眉眼锋利。
将周若安纳入眸中的瞬间,他蹙起了眉:“你怎么又来了?”
周若安无视男人恶劣的态度,将手中的袋子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自顾自地说道:“我刚刚去墓地看过张瑾,在最好的馆子要了两份灌汤黄鱼,他一份你一份,你们都是我得罪不起的祖宗,须得惯着。”
男人将餐盒向旁边一推:“我已经吃过饭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我还要办公。”
周若安轻啧,拉了张椅子坐在了办公桌的对面,他拄着桌子,单臂撑头,看向桌上的文件:“初中都没毕业,蔺总字儿认得都不全吧?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你蹲在街边,问我“污秽”这两个字怎么读?”
闻言,男人冷了脸,本就不善的面相便显得有些凶戾气:“周先生,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自我受伤之后,我已经不记得你这个人了,也忘了和你在一起发生的所有事情,并且我对你口中的那些过往丝毫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厌恶。”
“蔺逸,”周若安眼底的光芒慢慢退去,“你记得白板,记得张瑾,甚至记得我们常去那家烧烤店老板的名字,偏偏就忘了我?”
蔺逸重新拿起笔,不算走心地给出答案:“那可能说明你对于我来说,并不那么重要。”
“不重要?”周若安猛地拽过男人的手按在他自己的后脑上,“这道疤怎么来的?周冉明用石头砸下来时,是谁拼了命护着我?”
指下的疤痕蜿蜒曲折,像一条沉睡的蜈蚣。蔺逸慢慢放下手,看向青年微微殷红的眼尾:“可能是情势所迫,也有可能是……你连累了我。”
室内骤然安静下来,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周若安的拇指在口袋中的硬币上重重搓了两下,他缓缓说道:“告诉你多少次了……”他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把扳转蔺逸的椅子,面对面跨坐了上去,“你喜欢我,喜欢得发疯。”
膝盖抵着男人结实的大腿,他揪住蔺逸的领带将人拉近:“为了我,你什么罪都肯受,什么亏都肯吃。”指尖戳上对方心口,“蔺逸,你满心满眼装的都是我。”
“是吗?”蔺逸松开领带,后仰靠进椅背,拉开些许距离,“这么卑微?幸好我忘了。”
周若安一怔,眼尾泛起更深的红。他猛地压上前,食指强硬地撬开蔺逸的齿关:“你喝过我的血,我也喝过你的,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