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在路上,实在折腾得够呛。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睡得可真是不能更香。
不过感觉没睡多久,就被人推起来。
迷迷瞪瞪坐起来,原来是不病。
干什么啊?
陶九九看看外面天色,天边已有晨光。大概是因为大家累了,都没有醒得太早,镖人们也还在休息,只有轮班守夜的人在楼下四处走动。
“怎么了?”她问把自己摇醒的不病。
不病脸色不大好:“你阿父阿母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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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不病醒来的时候,身边就空了。一开始以为是入厕去了,毕竟东西都还在,可过了好久也没有见人回来。
他在驿所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两人。
但有巡夜的镖人说,半夜的时候,看到有一男一女两人,携手离开了驿所。
“那照他说,就是昨夜差不多戌时末刻的时候。”
也就是说,在前夜8、9点钟走的。而现在已经早上六点多了。走了差不多有十几个小时。
陶九九爬起来就跑。
车子里的东西都还在,连衣服都没带走。张母常戴的木簪子放在醒目的位置,似乎是怕她看不见。这大概是当年两人成亲的时候,张父亲手做的,用了很久了,油光水滑。虽然雕工不好,但憨态可掬。
镖人知道这件事,只说:“不必找了。两个人又没有防身的本能,孤身在野外五六个时辰,死也死得透透的了。”
因是张家也算半个大主顾,吴刘得信也匆匆跑来。
原本在喊着:“不论如何一定要找回来。”
可一听是那么久以前走的,也是叹气:“那就绝无生机了。”甚至算了算帐,现场就把多的钱退给了她:“一共再退你七个豆子。拿好。”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做生意还真的说一不二的公道。
人群散去,陶九九拿着那七个豆子,站在微凉的晨风中。现在她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有钱入公学府了。
远处地平线上,初生的太阳正在缓缓升起。
不病想安慰她几句。
她在人家开口前便飞快地截断:“别说。”
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
张父先前,不是来骂她的。在张母回去与他说了之后,他或者有生气过,但来见她原本是想告诉她,也许她是对的。
他大概觉得,可能真的到了用尽一切力量试一试的时候了。
陶九九很难知道,在做这个决定时,他会不会在窝囊地活了这么久之后,终于少有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性又沸腾了起来。
而全家人拼尽了一切的孤注一掷。却是以陶九九根本不想要的方式为开始。
她握紧手里的金豆子。心中从来没有这样难受。
这是最卑微之人的父母之爱。
这时候,身后响起脚步声。实在令她厌烦,回头看,是公子下楼来。
驿所的光在他身后,他逆光过来。垂眸看看她脚上。因为跑得急没顾得上穿鞋,她赤脚站在泥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