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陶九九进屋时,李溢半躺着正在喝药,见到她一声惨叫,哀嚎:“娇娇!我刚才好害怕呀。”
“我也好害怕呀!”
两个人抱头痛哭。
真的太难了。来了这儿以后,都塔玛遇到的是什么事儿啊。
“娇娇,你看看我这胸口,这是夺大的窟窿啊。太吓人了。”
“哥,痛吗?”
“不痛!麻了!”李哥说完,眼明手快,一把架住陶九九想试试的手:“你要这么捅的话,那就保不齐了。”
“那你哭什么?”
李哥握紧了她的手,糙皮大汉猫猫落泪:“我就是怕死而已。也怕你死。生怕自己害死你对不起你。我刚才昏迷做噩梦,梦到你死了我扑上去救你,结果你还是死了。我算什么老大呀。连小弟都罩不住。也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太失败了!”
殷灼月站在屋外,看着屋内灯下抱在一起抹眼泪的两个人。
金浊兴冲冲地从院外跑过来:“郎君,我已经……”见到主人的表情,有些意外:“是什么事令郎君这么高兴?”伸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屋内的人。
“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好。”殷灼月说:“不论她说的其它的事是不是真的,但感情是真的。”
金浊不懂这些:“可两个人感情是真的,有什么值得高兴呢?”
“同生共死之情,弥足珍贵。有些人几世也遇不到愿意为自己死的人。这已经很难,再要是,自己也愿意为对方死,就更难了。你不懂情爱,是不明白的。”
殷灼月脸上露出回忆往昔的表情:“师尊说我有十世情劫。我其实不以为然。但今日,拿到幽思,却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郎君想起了什么事?”金浊好奇地问。
“想起了心中挂碍到底是什么。”殷浊月说。
虽然想起来的不多,但已经足够了。
“不是情吗?那是什么呀?”金浊兴奋地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 着自己的主人。
“可以说是情,可更是不甘啊。”殷灼月看着屋中两人。喃喃地说:“实在是不甘。好在只到今日为止。我已经想到,怎么去平复这不甘了。”
说着便迈步,进屋去。
里面原本在窃窃私语的两个人,闻声转头看来。
陶九九十分意外。不知道殷灼月来做什么,难道是自己刚才的话说完,起了作用?
他来亲自查探,一来怕李溢病重死在这里,二来表达他对这屋中两人重视,恐吓一下暗处对她心怀怨恨的人,免生事端?
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啊,我陶九九,真的是世界第一的机智。不愧是卧底王牌干员,连续十年的优秀员工。
但还没等她开口。
就被突然扑面而来的血打懵了。
低头看看飞溅了自己一满身的血和肉沫。
它们浸湿了她的衣衫,大些的肉块顺着她衣服滑落,掉在地上。
扭头看去。
李哥一脸茫然,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自己的视角变了?
喃喃地说了一句:“娇娇……”
想动一下,却莫明动不了,目光努力瞥向旁边。看向陶九九。
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除了一颗头滚落在血泊与肉沫之中,其它的部分已经什么也没剩下。
陶九九伸手的瞬间 ,连这颗头也猛然像是被什么无形力量从四面八方挤压似的摒裂,头骨都像豆腐一样不过瞬间,就成为了一滩。
李哥……没了?
没有任何征兆,前一刻两人还在相拥庆幸。
就这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