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穿好衣服去洗漱,又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横眉冷目。
“我真是个老六啊!”
镜子里的自己回以她相同的横眉冷目,她于是想起来。
“嗯,我本来就是个老六。”
事已至此,那就,凉抹了咯。
她打开房门,探出脑袋鬼鬼祟崇地探视一眼,见廊道上空无一人,这才急忙逃回楼下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塌塌米上又想起这三十天失忆里失忆中的所做所为,又是阵抓狂。
算了,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现在若无其事地蒙混过去才是要义。
她试图给自己做这样的心理建设,可还是一阵抓狂,根本平淡不下来。
果然还是找点事做吧。
雾夕这样想着,选择给这些天只有短暂的一面之缘,相对来说不那么社死的半个上司坂口安吾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对方大概是在办公室处理公务中。
一板一眼精简的对话使她安下一半心来,说明过情况,雾夕问他:“我这个情况还能正常复职吗,要不要办什么手续?”
坂口安吾:“当然能复职,种田长官现在也恢复健康了。”
又说:“最近特务科挺忙的,我昨天又通宵了,你现在就过来吧。”
雾夕虽然关心自己的铁饭碗,可确定还端得挺稳后又生出嫌弃。
“这样不好吧,我才刚恢复记忆,需要点时间整理下,明天,不,后天再来复职好了。”
坂口安吾:“你看着办,算请假。”
这可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雾夕装作信号不好的样子支吾两句,把电话挂了。
她环顾了眼干净整洁的房间,回忆起这一个月自己是怎么被泉镜花照顾的。
总结下来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就连打扫房间和洗衣服就种活计都被夜叉白雪包办了,她连碗都不洗了。
再想到泉镜花因为委托的缘故在外面值了个全夜勤,说是要上午回来休息的,她顿时坐不住了,跳起来了。
思来想去,现在唯一能去的,适合去的地方也只有特务科了。
回去上班得了,起码还有工资。
这样想着,她逃也似得离开房间。
坂口安吾固然是个不讲理的加班狂魔,可她也不是吃素的,以间隔久了有些生疏为由只挑拣些愿意做的工作随便做做。
……空闲时难免会想到这三十天做的各种好事来。
虽然是丢脸,很丢脸,特别丢脸!
可往好处想想,也解决了不少麻烦,果戈里大抵是不会来找她了,从他那里也得知费奥多尔估计是不会出现了。
还有中原中也,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也算是有了个还算可以的交待。
虽然她奇葩事做了不少,可大家都很体谅嘛……仔细想想,会囧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其实也没几件。
不过是强行骚扰伯父,给他造成极大困扰。
然后就是经常缠着江户川乱步,强行撸猫,被嫌弃还不改……就这样而已啦!
一个是亲伯父,一个是自家的名侦探,都是自家人,算不得什么。
雾夕试图用这样的说辞宽慰自己,可还是觉得丢脸、非常丢脸。
想着不知要如何向伯父解释道歉,再想到江户川乱步那能洞悉一切的智慧,她就羞愤到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时间在激荡的思绪中过得很快,一转眼天色就有些暗了。
小美由纪抱着叠文书进来,笑道:“雾夕桑,要是晚上没什么安排的话,可以再看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