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小了,我都快要二十一了。”
宋濯苍白地辩驳,不愿接受如此敷衍的说辞。
他想要明确的答案,试图找到漏洞,为自己争取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
“可是宋濯,以前也有人在他二十一岁的时候和我说喜欢。”
徐知竞如此,孟晋予亦是。
“但财富、权力,居于人上的生活对他来说始终都是更好的。”
“我可以不要那些的!”
宋濯一时冲动,这样可笑的话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夏理笑得释然,甚至已经算不上无奈。
他温柔地牵起了宋濯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专注而认真地问道:“不要那些,你又该怎么生活呢?”
宋濯答不出来。 w?a?n?g?阯?F?a?b?u?Y?e?ǐ????????ē?n???????5?????ò??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眼泪将两人未曾定义的关系戳破了,仓促地画上了句号。
“妈妈和小叔叔,他们会把……”
“你看,你还在说妈妈。”夏理明白宋濯根本就离不开那样的生活,“你的妈妈会接受这件事吗?”
“我可以慢慢和她说……”
宋濯心虚忐忑,不自觉地试图用谎言去达成目的。
他没想过要蒙骗夏理,大脑却在此刻的情境下主动做出了选择。
夏理不是正值青春期的小朋友了,自然不会读不懂。
他只觉得苦涩,看物质与阶级一次又一次毫不费力地战胜情感。
夏理并非无端说出这些话。
他见过宋濯的父母,年长唐颂许多的哥哥和大嫂。
雷厉风行的唐家长子,在曾祖父去世之后迅速稳定下局面,不过半年便疏通了关系,将所有消息压下,低调地结束了危机。
他与妻子甚至要比父辈对时局有更敏锐的感知。
果断地在父辈犹豫之际,做出了该转向海外的判断。
唐家撤出地产转投医药,又在医药红利的末尾大举抛售,迅速地将资产移至海外。
低调地更名易姓,令‘宋聿祯’与宋濯都能够继续无所顾忌地纵情生活。
如今看来,带领唐家重回至高点的所有决策皆来自于宋濯的父母。
就连纪星唯的人生,也无非轻飘飘一道指令。
让他们接受宋濯心血来潮说出口的喜欢,只怕要比相信孟晋予会抛弃一切选择夏理更为不切实际。
“宋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赌一段未知了。”
夏理还记得孟晋予站在灯下的样子。
对方那时的眼神甚至比此刻的宋濯更为情真意切。
可时至今日,孟晋予大抵早就忘了自己在说出那些话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宋濯和孟晋予好像,无非一个热忱纯真,一个内敛沉稳。
抛却性格,深究本质,爱情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消耗品。
再年轻,再靓丽的皮囊也有时限,只会在他们的完美人生中短暂途经。
宋濯没有决定的权利。
他只能要玩具,不能离开父母为他铺设好的坦途。
“我真的……”
“我知道你很好。”夏理又一次打断了宋濯的话,“是这个时代还不够好。”
宋濯找不到更多理由了,一味地掉眼泪,止不住地在夏理面前抽噎。
心跳变得好沉,再努力也无法提起。
宋濯好想一直当夏理的小狗,像那个在尼斯的春末,轻盈地追着夏理的背影向前。
第99章
夏理生日的前一天,收到的并非早至的祝福,而是宋濯转专业的消息。
对方换了学院,相隔数个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