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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舞罢诗毕再较量

第162章 舞罢诗毕再较量

张岱这一番话讲完,整个殿堂中都是鸦雀无声。尤其是那个首当其冲的汝阳王,俊美的脸庞上神情呆滞,几度张嘴却都没有发出什麽声音。

他自以为自己这一番诘问可谓是攻击力拉满,一定会让对方哑口无言丶难以应对,然后便可以趁势继续加以斥责,让张岱颜面大失。

然而他却没想到张岱竟然这麽勇,非但没有被其诘问刁难住,竟然还敢反过头来斥责他交友不慎,那明褒暗贬的话语更是让他愤懑有加,仓促间却不知该要再如何反击。

宁王本来嘴角噙笑的看着这一幕,但当见到自家儿子被少年犀利言辞挤兑得难以应答时,他的眉头便也微微一皱,望向张岱的眼神更添几分厌恶。

他本身地位超然,并非世俗当中汲汲名利之辈,更加犯不上与区区一个少年晚辈置气。之所以心生不满,主要还是因为与京兆杜氏私交甚笃,京兆杜氏的杜绾游其门下,并在开元十二年高中状头,今年京兆府试原本的解头杜孟寅则是杜绾的侄子。

算起来,这杜氏叔侄也都算是宁王门生。宁王固然没有在政坛中搜罗人才丶营造自己势力的想法,但招揽一些文人词士吟咏宴乐丶陶冶情操也是一桩趣事。

张岱这里受玉真公主举荐补试一场丶继而夺取了杜孟寅的京兆府解头,宁王对此倒是没有什麽看法。

从游他门下的士子众多,他总不至于对谁都关怀备至,毕竟他是养门客丶不是招祖宗。而且凭心而论,就张岱的才学来说,这个京兆府解头也算实至名归。

真正让宁王心生不悦的,还是张岱在都亭驿馆堂中所写的这两句诗。开元十二年的省试状元虽是杜绾,但另有一个才子却比杜绾更受时流推崇,那便是洛阳人祖咏。

这祖咏才情虽高丶但却恃才傲物,试杂文时并没有按照题材限制作诗,虽然最终也是进士及第,但名次却不高。因此一些狂妄文人便多议论祖咏应居状头,杜绾名不符实。

科举本来就不是单纯的唯才取士,需要考虑的因素极多,因此每年都会有那麽一些质疑声,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但是这一年吵闹声不小,杜绾从游宁王门下丶固然后台强硬,但祖咏也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寒素才子,他是张说的门生。

张说当时正如日中天,对于此事虽没有直接发声,但其门下诸多词士也是喧闹多时。

当然这些吵闹除了给当事人增加一些吵闹和难堪之外,也不会有什麽实质性的作用,因此在选季结束之后很快便也为人所淡忘,时流的关注点很快就转移到了来年的封禅上来。

这一次张岱又与杜氏子弟有了名位之争,且还作诗讽之,诗句言辞犀利丶流传甚广,难免又被人援引前事,甚至就连宁王都自觉受到了冒犯。

宁王虽然淡泊名利,但不意味着任何讥讽都要笑纳忍耐,所以在私下里亲近之人面前也是表达了一番自己的不满。

不过双方地位相差悬殊,彼此交集也少,他也犯不上为此小事特意找上对方丶落一个以大欺小之名。今日宴会中巧遇,自家儿子出声教训对方一番,他也没觉得有什麽。

可是现在看来,这小子辞锋甚利丶竟难屈之,见到儿子一时语竭的窘态,宁王心中自是不悦,但他并没有立即发声,而是先将视线望向圣人。

这已经是他多年来所养成的一个本能,只要圣人在场,他就绝不积极主动的发表自己对人对事的看法,一定要紧密跟随圣人的态度。

圣人本来神情有些冷淡,在听完张岱的话之后也没有太多的变化,但却将捏在手中的酒杯轻啜一口,目露些许思索之意。

宁王将这细微处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看到这里后他便抬手指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张郎所告,斯是良言。天家子弟,从游者众,若是交游不慎,难免泥沙俱下!凭此一言,当赠一杯。」

说话间,他便亲自斟满了一杯酒水,着令侍立一旁的宦者将这杯酒端着送向张岱。

张岱也被宁王这一手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他这里做出反击之后,脑海中还在思索着结怨宁王可能的原因以及后果,却没想到宁王转过头来便向他赠起了酒,所以反应便有些迟滞。

「尊长有赠,还要坐受吗?」

圣人见到送酒的宦者已经来到席旁,张岱却仍无动于衷,当即便冷哼一声。他自己对宁王这个大哥都是礼遇有加,自然不会容许旁人在自己面前对宁王失礼。

张岱说完话后本就没有坐下,听到皇帝这麽说,当即便欠身举手丶两手恭敬的接过酒杯来,又向宁王的席位深揖道:「大王降礼恩赐,小子愧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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