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看着她,他有了答案,不论如何,她于自己而言是不同的,这便足够。
他开口:“臣稍后回来。”
脚步声渐渐走远了,紧跟着是门合上的声响。陆朝朝松了口气,谢妄终于走了。
方才跟他这么僵持着,她还有些紧张。
风荷和水月都在门外候着,新房里只有她一个人,陆朝朝坐了会儿,便觉无聊,自己抬手将盖头摘了,在檀木圆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已经想好了,这个婚她可以成,但要让她和谢妄圆房,那是门儿都没有。若是谢妄兽性大发,要对她做点什么,她就打断他的狗腿。
不仅如此,她还要把谢家也闹得天翻地覆,让谢妄为自己的决定后悔。她可不是乖乖来做他的妻子的,她是昭阳公主,不是谢妄的妻子。
折腾了这么久,陆朝朝腹中空空,早就饿了,她才不等谢妄回来,只吩咐她们找点东西吃。
明心堂的下人们都提前得了二公子吩咐,让她们都听昭阳公主的差遣,故而并不反对,只是应下,没多久便送来了些吃食。
陆朝朝吃过东西后,暮色四合,新房里灯火通明,她兀自转了转,有些无趣。
忽地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陆朝朝慌张地碰翻了架子上的一个花瓶,花瓶应声而碎,下一瞬,门被人推开。
陆朝朝抬眸,对上谢妄的脸。
谢妄看了看她,又看一眼她脚边的花瓶,眉头微低。
他这种神情让陆朝朝很眼熟,似乎下一刻就要开始说她了,故而陆朝朝本能地开口:“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吓到我。”
谢妄命人进来将碎片清理:“那看来是臣的不是。”
他目光又落在桌上还未撤下去的吃食上。
陆朝朝觉得自己方才反应不好,她干嘛要心虚,她应该理直气壮一些,故而微抬下巴道:“本宫饿了,故而先用了些吃食,驸马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她唤他,驸马。
谢妄在心中将这二字反复琢磨,白玉一般面庞上倏地添上一抹笑意。
还成,听着叫人颇为舒心。
“臣自然没有异议,不知这些饭菜可还合殿下胃口?”
陆朝朝看见他脸上的笑意,惊诧非常:“你竟然还会笑?”
那点浅淡的笑意转瞬即逝,谢妄看着她:“臣只是不爱笑,而非面瘫。”
陆朝朝撇嘴,嘀咕了一句:“冰块脸还说这种话。”
不得不说,他笑起来其实更好看一些。
但是这是重点吗?他为什么忽然笑啊?
陆朝朝又觑他一眼,不禁想,他笑是不是在嘲讽自己,他在笑自己是手下败将?
这般一想,陆朝朝不禁有些委屈,他为了报复自己,竟然连婚事都可以搭上,实在太阴险了。
她嘴巴瘪着,越想越觉得委屈,红了眼眶,指着他道:“你笑什么笑?你好歹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吸了吸鼻子:“你你你就是在报复我!”
她想到今日拜别父皇,委屈得落泪,控诉他:“你怎么能连自己的终生大事都用来报复我,你太过分了,我告诉你,你娶我,你肯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