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着在陆朝朝身上,看得陆朝朝有些不自在。
陆朝朝正也不知说些什么,他问了,便顺着答:“不就寻常吃的那些,还能吃什么?你又想吃什么?”
谢妄的眸光再次落在她唇上,她今日没涂太艳丽的胭脂,唇上有种清水出芙蓉之感。陆朝朝注意到他的视线,嗔瞪一眼,转过身背对着他,跨进房门里去了。
他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下|流的东西!
谢妄意识到她想错了,追上她步子,低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方才的确没那个意思,只是惯性将眸光一落,难得有几分忐忑地觑她神色,怕她气恼,以为他当真满脑子只有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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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朝把新折的花枝放进花瓶中,净了手,用干净帕子擦干净手上水渍,才看谢妄道:“谁知道?摆饭吧。”
婢女们应声近来摆饭,没一会儿便摆好了饭,又退到旁边,二人在餐桌旁坐下,谢妄端看她,见她似乎没有什么恼怒的神色,这才放下心来。他已经学会了开屏,不只沉默地做个哑巴,不时往她碗中夹菜。
陆朝朝眸中莹莹,又挑剔说:“你怎么就只给我夹菜?也不管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她努努嘴,搁下手中银箸道:“也是,这些你都不知晓吧?谢缜之,你对我的喜好,又了解几何?”
谢妄默然,无可反驳。
陆朝朝故意考他:“我问你,我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谢妄思忖片刻,道:“红色。”
她往日里穿红色最多。
陆朝朝又问:“那我最讨厌的颜色是什么?”
谢妄摇头。
陆朝朝:“我没有最讨厌的颜色。”
谢妄正色点头:“我记下了。”
陆朝朝给风荷使了个眼色,道:“风荷,你待会儿列个单子给驸马,想必驸马聪慧过人,都会牢牢记下的。”
待用过晚膳,风荷果真列出一张整两页纸的单子给谢妄,“驸马,这上面便是公主的一些喜好,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了。”
谢妄道了声多谢,接过那几页纸,回到房中。他
在檀木圆凳上坐下,仔细端详那张单子,写得很细致,她最喜欢的颜色、最喜欢的水果、最喜欢吃的菜……
谢妄循着单子,从他们相识这些年的记忆中找寻一些记忆的蛛丝马迹,与之一一对应,连带着也回忆起他们的许多事。
谢妄眸色柔软,只觉得原来她一直这般可爱。怎的他从前这般眼瞎,竟一点也没觉察到,白白浪费了。
又想,他从前对她是说了许多讨厌的话,难怪她讨厌自己。
看完了她喜欢的东西,还有她讨厌的东西,看到最后几行,显然不是风荷的字迹,是陆朝朝自己添上去的。
最讨厌的人,谢妄。
被划掉了,后边补了一个曾经。
谢妄捏了捏眉心,顿觉自己后背中箭。
他记忆力超群,看过一遍便已经差不多记下,第二日起,便按着那纸上的内容迎合她的喜好。
如此过了些时日,陆朝朝愈发觉得看谢妄顺眼。他虽然比从前听话很多,但也没有完全改了性子,偶尔还是会气她一下,这倒让陆朝朝觉得没有太无趣。要是谢妄当真全然变成一个完全听她话的人,那便有些没意思了。
不知不觉,便进入了八月。
暑气仍笼着大地,还未散去,崇光帝忽然病了一场,陆朝朝听得消息,进宫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