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
沈既欲下到楼底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宋再旖。
她正在接电话,高瘦皮肤又白的一个人,站在天际那道夕阳里,发丝被风吹着,扬起金色碎光,像是天使降临人间,黑色大衣,收腰设计,视觉就显得更细了,他走过去的时候她没注意,他一手揽住她腰的时候才回头,看到他,面上没笑,眼底漾开一点浅笑,朝电话那头撂了句“就这样先挂了”后彻底转身,整个人就落进了沈既欲的怀抱。
晚风流连两人之间,宋再旖问他怎么这么慢,沈既欲说跟辅导员抽了一根烟。
宋再旖先是愣一下,然后闻到沈既欲身上确实有烟味,很淡,糅在他更清冽的气息里,很难让人反感起来,甚至反而因此有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矛盾感,不由幻视他的指间既可以转笔又可以夹烟的画面,心口有点燥的时候她笑出来,缓缓打量此刻同样斜嘴角笑着的沈既欲,问:“你什么坏主意都打到辅导员那儿去了?”
“我能有什么坏主意。”沈既欲回,“聊你呢。”
“是吗?”
沈既欲懒洋洋地嗯一声,手顺势从宋再旖腰侧滑下,很自然地牵起她往外走。
“聊我什么?”
“我们辅导员说了,带人旁听可以,得是家属。”
宋再旖脚步停一下,别头一脸不信地看他:“你们辅导员真这么说?”
沈既欲努着嘴点一记头。
“那按他意思,我明天就不能来喽?”
“要不我现在跟你求个婚?”
他接这话时没看她,继续走着,声音也随之散在风里,语气稀松平常,带点笑,就像在问她晚饭想吃什么一样。
正值黄昏,金灿灿的一道从楼宇间斜下来,四周依然是人来人往,冬日寒风吹着当下这片热闹,有人踩着滑板来去匆匆,有人独自驻足拍落日,也有和他们一样手牵手经过的情侣,广播开始放歌,是周杰伦的《我是如此相信》,宿命感挺强,挺应景,宋再旖听着,然后转头,迎着光看向沈既欲笑:“谁要嫁给你?”
“谁问就是谁咯。”
“不要脸。”
“嗯,只要你。”
……
晚饭是两人回翡禾公馆吃的。
还是饺子,不过这次是裴枝和许挽乔包的,没轮到沈既欲,他乐得自在,回房换了件薄卫衣,烟味彻底消散,清清爽爽往客厅一坐,逗着Kiwi,只可惜春去秋来几个轮回,以前威风凛凛的杜宾也成了老狗,趴在地上不算很有精神,只在宋再旖叹它小可怜的时候跟能听懂似的,抗议地摇一下尾巴。
宋再旖看笑,挨着沈既欲在客厅沙发坐下,从面前果盘顺两颗洗干净的草莓,边往嘴里塞,边想起一件事问他:“年初陈迟颂也是去的美国留学,是吧?”
沈既欲听到这话玩手机的动作一顿,偏头看她,不置可否地反问是又怎样。
“你和他现在还有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