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第一遍的时候被宋再旖按掉,困得不成样子,耳根清净后脸又往被子里埋了点。
间隔五分钟响第二遍的时候被推门进来的沈既欲按掉,窗帘随之被拉开,一瞬间阳光直照宋再旖眼皮,皱眉,砸枕头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过了会儿听见一声轻笑才稍微清醒,缓缓睁开眼,看见那时站在床边,一个已经收拾清爽的沈既欲,反应过来今天他们要回南城。
中午十二点半的
航班,而现在已经十点三刻了。
轻叹气,认命地起床,指挥沈既欲帮她把衣服拿过来,慢吞吞穿好,然后由着沈既欲把她抱进浴室,牙膏帮她挤好,水倒好,就差直接上手帮她代劳。
是裴枝的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殷勤,他当着她的面接通,开免提,裴枝估计也听着这头水流的声音了,问他刚起床吗,沈既欲没否认地对着电话嗯一声,完了又对着镜子指一指她的后颈,宋再旖秒懂地侧头,就看到那里一块挺明显的红痕,因此怨瞪他一眼,沈既欲无声地笑,顺嘴回应电话那头的裴枝,说过会儿就出门。
电话挂断的时候宋再旖也洗完脸了,没时间也懒得化妆了,只往脸上拍一层气垫,临走前又往脖子上套一条围巾,把该遮的全遮住。
凌晨飘过一场雨夹雪,地面湿滑,上车后宋再旖让沈既欲开慢点,他边应,边从后座拿一牛皮纸袋递给她,宋再旖只看一眼外包Logo就知道里头是什么,微怔,问他哪来的,沈既欲说天上掉下来的。
“我认真问你话呢。”
“你明知故问。”
他只撂这五个字,宋再旖就彻底哑然,可仍是无法理解:“你不困吗?”
“困,但我乐意。”
宋再旖垂眼摸着新鲜出炉还飘着热香的奶酪包,说不出话,片刻后她的头被沈既欲摸住,听见他挺低的一声笑:“行了,别太感动了,顺手的事儿。”
说着他朝后斜一下额头,宋再旖意有所感地跟着转头,就看到那时后排座椅上还摆着两三个袋子,大小不一。
宋再旖问他那些是什么。
沈既欲单手控着方向盘,按她说的开着不疾不徐的速度,车窗外的风声因此显得平和,窗内就更静,显得他每个字都清晰:“枣花酥是夏阿姨想吃的,煊赫门是陈叔叔抽惯的,双皮奶是你妈喜欢的,牛角包是给我妈带的。”
宋再旖更沉默了。
终于知道两人的区别在哪儿了,她还在因为睡眠不足赖床,他已经投其所好地买了这么多,也算是从中悟到为什么很多时候她和沈既欲闹别扭,许挽乔都愿意帮着他说话了,撇开两家交好的情分,就他这个人,同辈里游刃有余,长辈面前心思活络,该他尽的礼数比谁都贯彻得漂亮,不需要他置办的也会未雨绸缪地办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又是很轻的一声叹息,奶酪包都吃得有点没滋没味了,转过脸看向沈既欲,说:“你怎么这么有能耐呢。”
沈既欲对着她这句感慨嘴角斜起的笑没变,“终于觉得我牛逼了?”
“……嗯。”不想承认但又难于矢口否认。
“再牛逼也是你的。”顿两秒,笑嘻嘻地补:“你的老公。”
得,这话更是直接把她也哄开心了。
……
到机场是接近十二点。
裴枝在南城有套别墅,以前寒暑假宋再旖没少跟着过去蹭吃蹭住,时至今日三楼那间卧室还给她留着,生活用品和衣服也都还备着她的一份,所以这趟回去她连行李箱都没带,省去了托运这一步,很快办完值机,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