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不中听的,丈夫都是自己的,但是照先生模样身家,他站那不动都有人往上扑呢,指不定哪天又昏了头跑过来,在别人家门口扬威,赶都赶不走……夫人您趁早把能断的都断了,省得有些人整天痴心妄想。”
云挽差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按理说,保姆不该议论主人家的事的,陆承风挺多疑的,选的
人都是跟过他很久的人,他心墙颇高,轻易不会信任旁人。
瞿婶这样说,她顿时有种莫名其妙的羞愧感,想想也是,瞿婶照顾她三年,对她应该更有感情。
瞿婶是个保守传统的女人,最看不得登门上脸,偏帮她也不奇怪:“每次都来那一套,不是公司有事,就是有局。她心里门儿清,要是说私事,先生才不可能出去,这女人精着呢。”
她没指名道姓,然而敢堂而皇之往陆承风别墅跑的女人,也就那一个。
瞿婶背着说两句不要紧,就算当着陆承风的面说漏嘴,照陆承风念旧情的程度,估计也就一笑过了。
云挽不行。
她不方便插嘴,也不好应和,只能装模糊不懂,和瞿婶说客厅那盆君子兰:“是不是最近总下雨,太潮,感觉那花都蔫了。”
瞿婶这才截住话头,转而和她聊旁的事。
快到下午的时候,陆承风司机倒是过来了,敲开门说有急事。
司机姓钟,跟陆承风的时间比瞿婶还早,陆承风也喊他一声钟叔。
瞿婶不敢怠慢,让人进来,司机过来的时候,云挽恰好泡完茶,正走到二楼书房口。
男人裹挟着风满脸阴沉,错身擦过她,说了声抱歉就进去了。
她停住脚步,书房门敞开着,云挽看见司机低声和陆承风耳语了几句什么,又把几袋深褐色的东西放到桌上。
看着像是药包,是现成熬好的药灌进即食袋里的,云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
她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然而陆承风越过司机,看了她一眼,眉头深蹙。
云挽就明白,因而也没出声,替他把门掩好,端着托盘退到走廊。
没多久书房门推开,司机又急匆匆下楼走掉,云挽端茶进去。
书房窗外阴沉,陆承风低着头在想事情,指尖不紧不慢扣着桌面,眼里失神,疲惫感很重。
听到动静,他丢开笔,望着她伸手:“过来。”
云挽走过去,把托盘放到桌面,陆承风微微使了点力气,将她拽过来摁在腿上:“你泡的。”
云挽轻嗯。
其实每次端给他的茶都是她泡的,瞿婶做菜好吃,泡茶是手艺活,就不行。
云挽是练过很多次的。
最开始也不会,茶叶放进去,沸水一浇给冲毁了,醇香全散。
旁的人估计喝不出来,但陆承风很小就接触这类东西,口感色泽气味,他认得全,有时候都不用抿,一眼就能看出来手艺。
起初他并不说,大概是那会新婚,他对她不熟稔,话就很少说。
只是他尝一口,垂眼,微抿唇,紧接着就搁到一边处理别的事。
她就知道,他觉得不好喝。
云挽抱着托盘在一旁垂下头,最后默默把茶具都收拾了,安静退出书房,他没看一眼。
后来有次他夸了。
那已经是结婚第二年,有次凌晨他陡然回家,没睡,就在书房办公,估计是资料落家里了,那晚上干脆也没走。
云挽从熟睡中被惊醒,揉了揉眼,起身披了件外套下楼,给他泡壶茶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