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周晏泽又坐下了，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吃，豆芽都要一根一根地嚼，旁边还放着一根油条一个鸡蛋没有吃。

周晏泽没好气地拿起鸡蛋在桌上一通猛磕，三下两下把蛋壳剥了个干净扔到粥碗里，“吃快点。”

程昇放下勺子，拿起白煮蛋做作地咬下半个，“真香。”

周晏泽回寝室的时候两个还在联机，一个躺床上没完全醒。

“哟，打工战士回来了。”“打工战士回来咯！”“今天还有活吗？”

周晏泽脱了外套往床上一爬一摊，“晚上还有一场。”

“你不如给我做陪聊，别去了。”

“别废话，我睡会儿。”

八九点饭店收摊，周晏泽换回便服，从后厨走出去穿过小弄就是人来人往的闹市区，再走几步到公交站人就又少了，两三个人或远或近地站在路灯笼罩的范围内。

周晏泽拿出手机，各种群消息都是小红点，周晏泽一个个点开又退出。还有一条夹在中间，没头没脑一句，程昇：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他当自己是许愿灯吗？

周晏泽锁屏，走上刚到站的公交，刷卡，座位很空，周晏泽找了个单人座坐下，又打开手机：那谈恋爱呢？

不就是玩吗？谁怕谁啊？

程昇：可以啊。

紧接着是一条语音：“宝贝，休息了吗？”声音有些刻意的气泡音。

周晏泽皱着眉拿远，然后语音通话响起。

“喂？”

“宝贝，休息了吗？”

“没。”公交车适时开始报站。

“在干嘛呢？还没回学校？”

“打工。”

“我不是给你钱了吗？还干什么苦活累活呢？”

“关你屁事，我想辞就辞想干就干。”

对面又传来低低的笑声。

“笑屁。”

“你可爱嘛。”

周晏泽实在受不了程昇这种恶心巴拉的用词，“没事我就挂了。”

“还有多远？”

周晏泽看了一眼液晶屏，“两站。”

“外面快下雨了。”程昇自然而然地开始闲聊。

“那你来接我？”

程昇哽住，他这会儿离周晏泽学校十万八千里呢，这个小孩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我…”

程昇还琢磨着派个谁送个伞，就被周晏泽嗤笑着打断，“程总日理万机，我也就随便说说。”

“你等着我，怎么能让我的小男朋友淋雨呢？”程昇刚还镇定自若地坐在包厢里，这会儿已经鬼使神差地拿着外套向外走。

“你打算让我等你半夜吗？我到了，拜拜。”周晏泽挂了电话，外面下一点点鹅毛小雨，在暖黄的路灯下细细密密，周晏泽把手机揣兜里，在雨纱里低头快步往寝室走。

第八章 “慢慢等着吧”

“下楼。”周晏泽刚洗完澡顶着水汽往床铺上爬，就收到了程昇的语音。

操，周晏泽一口气不上不下，说来还真来，现在来是个什么意思？

ZYZ：不下。

程昇：401，我上来找你？

尽他妈威胁我。周晏泽把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