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他也在等你回去的。”祁慈也是父母健在的人,男人的话,让他想起来很久都没有见面的父亲。
这个时代,人类的寿命越来越长,衰老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当有足够的时间去挥霍的时候,眼前的时间就会变得不那么珍贵了。而等某一天开始回忆起曾经过往的时候,或许只能剩下短暂的相处时间了。
男人笑了笑:“年轻人,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为什么会来这里”
祁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男……前男友。”
他说话说到一半,就连自己都觉得奇怪又可笑。
分明都是前男友了,那个叫诺阿祢耶的人为什么还会觉得,能拿自己威胁到陆北袭呢
“我能听出来,你还是爱着他的。”
祁慈垂下了眼睫,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跟我讲讲你们的故事么我太久没有和别人说话了。”
面对这个被关在监狱数十年的男人,那头白发总让祁慈觉得他是个老者,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没有时间的概念,或许这人被关的时间远不止二十几年。
就当是……尊敬老年人吧。
祁慈隐去了陆北袭的身份,姓名,将曾经那些点点滴滴的小事,一件一件讲述了出来。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昏暗冷淡的灯光下,自己是怎样一副柔和怀念的神情,连嘴角都不自觉微微上扬。
那是最美好的,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时光。
祁慈说得投入,直到喉咙干得咳嗽了,才感到口渴。还好附近有备用水源,只是这水的味道并不怎么好,带着很重的刚消毒过的味道。
他喝水的时候,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牢门,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分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人却能看见祁慈的视线落在的地方,或许是多说了会儿话,男人的声音恢复了不少,倒没有之前那样苍老的感觉了,反而是……有一种奇怪的,熟悉的感觉。
祁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他摇了摇头,继续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吗”
“啊……我在想。”祁慈抱着水杯, “您要喝点水么”
里面的男人笑了笑:“谢谢,不用了。”
“如果……”祁慈设想到一半,发现行不通,有点蔫儿。他本来想利用镣铐把水推过去,可是这人的手被锁链拉着吊在空中,就算水送到面前也拿不起来。
他正愁着,忽然听见一声巨大的,沉闷的声响,伴随着令挂着的锁链都晃得哗啦啦响的震动,在这空旷黑暗的地底着实有些吓人。
祁慈扶着牢门的栏杆稳住了身形,思考着或许是地震了,并没有多想。
“还有吗你说到他大四的时候……”这位诚心的听众又开始催促起来,好像对于陆北袭的事情特别感兴趣。
“嗯,大四的时候……”祁慈接着讲起来, “那一届的大一特别跳,其中有一个女生,是大一里面最厉害的,据说每周都要找他切磋。”
牢房里的男人似乎挑了挑眉:“他放水了”
“与其说是放水……他说其实是有认真对打的,只是在动用杀招的时候会在最后一秒停下,让她知道他们的差距。”
“所以比起切磋,更像是做实战指导吧,就像导师那样,手把手教。”
“他对另一个女性那么耐心,你不会吃醋吗”
祁慈有些惊讶,被长辈问这种话题,怎么觉得有点尴尬:“还,还好,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