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和亚雌并非雄虫口中那些没有情感的工具,即便雄虫无底线的压榨他们,他们的心仍然是温热的,或许一段真诚的话,一首歌,一幅画,比连篇累牍的说教更深入人心。
他打消了删除昨晚发泄情绪的内容的想法。埃德温垂在医疗舱一边的手指轻轻弹动,眉心蹙起,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搂抱着缠绕在他胸前的精神触须,像是寻找孩子的不安地年轻母亲。
塞拉心软如水。他悄悄爬上医疗舱,用小手揉开了埃德温的眉心。
“少雄主,对不起,昨晚我——”
“雌父,对不起,我——”
一大一小两只虫同时开口,又同时停顿,两两相望。塞拉悄悄把自己挤进埃德温的怀里,红着苹果脸打断他们过分柔软的对视:
“是我的错啦,雌父,我昨晚不该凶你,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是对我自己生气。我答应过,要给你找到治愈信息素匮乏症的方法,但是我现在还没能做到,一直眼睁睁看你受苦...是我太没用了,还乱发火。”
“少雄主没错。”
埃德温远没有塞拉那么能言善辩,他只是抱住瘦了两圈但仍然胖乎乎的虫崽,面露柔情和怜惜,还有说不出的愧疚:
“少雄主已经很好、很好了。比任何虫都好。”
雄虫崽黏在他的怀里,嗅闻着他清冷干净的味道,小声说道:
“雌父,你再坚持坚持,好吗?不到最后一刻,我不能给你注射雄父的信息素,他的精神力溃散,已经失去了标记你的能力,用了他的信息素,你的身体会对他的信息素上瘾,那很痛苦,而且没有解药...即便你可以忍受那种痛苦,可是我却不能忍受在你受了那么多苦之后,仍然会失去你。”
“我没有放弃,雌父也不要放弃,好不好?雌父你看,有许多雌虫和亚雌都在受信息素匮乏的苦楚,他们还在坚持......”
塞拉挥挥手,亚雌和雌虫的评论浮现在卧室里。他想让埃德温感受到同胞的信念和支持,想要说服埃德温不要放弃。
可是埃德温的目光很快就集中在了虫崽满篇焦灼的“怎么才能救我的雌父”上,他的心倏忽刺痛,酸涩感模糊了他的视线,几乎让他无法呼吸,还是虫崽担忧的小胖爪落在了他的眼角,才换回了他涣散的意识:
“雌父,雌父别怕,深呼吸,深呼吸。没事了,我在这里,雌父不会有事的...”
埃德温从未感受过如此眩晕的虚弱感,他顾不得太多,将自己的脸埋进了雄虫崽散发着温暖气息的胖肚肚里,渐渐和缓了气息。
虫崽柔软的爪子顺着埃德温的墨发,轻轻拍抚,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鹿。时间静谧的流淌着,他们心里都不约而同的生出了过分幼稚的心思,想将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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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的手环在皇室的连番宣传之下,以绝对的优势取代了大部分教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