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面,他能够看到自己小外甥稚嫩红润的脸蛋,没有任何愁绪的面孔让他提起来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天知道他有多少次想要直接打个电话过来,但是都被理智给强压下去。
他不断告诫自己,人家两个孩子现在玩得正开心,他现在打过去不是讨人嫌么。何况元宁也需要独立,需要同龄人的陪伴。
可是每当这样想的时候,脑子里就会冒出来另外一个小人跟他打架——元宁才刚到这个世界,对一切正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何况他的年龄还那样小,正是需要被人照顾的时候,你如何放心他一个人离开?
要不是关臣在旁边一直劝慰他:“咱们两个大老爷们会照顾人吗?你手底下信任的那些女孩子们都还是单身呢,就算她们细心,你也不方便让人家姑娘去照顾小男孩吧。我嫂子那边照顾孩子都有心得了,绝对比咱俩保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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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二去的反复念叨,薛兰鹤也很快就被洗脑,他没办法,只能忍到现在。
如今看元宁完好无损,脸上还挂着喜悦可爱的笑容,比什么都更让他感到宽慰心安。
“在哥哥那家里玩得高兴吗?”薛兰鹤微微倾身,温和地问。
他待在专属的化妆室内,倒是没有外面的嘈杂声音打搅。
元宁也小声地把自己一路的见闻都分享给自己舅舅听,最后补上一句:“飞渡哥哥对我很好,舅舅,你不用担心。”
看得出来元宁在那里过得是真的快乐,薛兰鹤十分欣慰,想揉揉他的发顶,但同时又有些吃味。
他打趣自家小外甥:“舅舅过几天来接岁奴回家,岁奴不会就乐不思蜀,不愿意跟舅舅走了吧?”
元宁赶紧摇头,他急忙道:“才不会,有舅舅的地方才是岁奴的家,其他地方岁奴都不会一直久留的!”
薛兰鹤一听,嘴角不禁疯狂上扬。
从前的沉稳冷峻全都见了鬼,如今他只是因为小外甥的一句甜言蜜语而乐得找不着北的毛头小子而已。
俩人又说了好一阵话,薛兰鹤得忙着去工作,且不能耽误元宁的吃饭时间,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视频通话。
工作室内,等候在一旁的化妆师有些诧异。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薛兰鹤合作了,但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温柔可亲的模样。
从前的薛兰鹤就像是一只刺猬,总是将尖刺对准外人,这一回却把自己最柔软的部位展露了出来。
她回忆起最近网上盛传的薛兰鹤有了私生子的言论和狗仔拍的照片,不由扶额:网友们没想到吧,这回是真的外甥,不是在玩梗!
同一时间,大盛朝都在对电话手表啧啧称奇。
自从帝王诏书张贴在大街小巷之后,城镇里的窃窃私语却是少了许多,至少在大庭广众之下没人再敢明目张胆仰着脑袋看天幕,交谈这上面的内容。
但是乡野村镇里可没这么多的忌讳了。
山中猎户谨慎布置好陷阱,抬头瞥见,叹道:“这千里眼顺风耳的手段就是好啊!若是我也有,即便是在山中也能同家里人报平安了。”
有此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只可惜天幕之上显现的物品于他们而言只能是可望而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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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宁终于跟舅舅说完了,电话挂断后,他看见关飞渡还在不远处等着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