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特别熟悉他的人,哪怕近距离接触了, 也不一定能认出他就是近来赫赫有名的顶流。
商场中庭人来人往,声音鼎沸。有些餐厅生意极好, 玻璃幕墙外早已支起数张方桌, 甚至连外面的板凳上都坐着等待叫号的客人。
雪白餐盘上面诱人的美食简直在蛊惑挑逗着人的味蕾,焦糖色的酱汁和蔓延开来的香气成了最致命的诱惑。
元宁倒是已经吃得挺撑了,从来饥肠辘辘的胃现在都还带着饱胀感呢, 是以他对那些美食都目不斜视。
电话手表突然震动了两下,元宁换了只手牵舅舅, 然后点开手表回复消息。
薛兰鹤故作不经意地问:“是谁呀?”
元宁不假思索地答:“是飞渡哥哥。”
就算知道小外甥就那么一个朋友,能联系的自然只有对方,薛兰鹤也还是无语凝噎了一阵。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小外甥和那孩子不是才分别没几时么,怎的又开始互相惦记上了。
不过这到底是小外甥自己的隐私, 哪怕他身为大人, 也不会特地去追根究底。
大盛朝先前那些还在为俩小孩分别而难过的人:“……”
[合着他俩真能随时随地联系,这跟从未分别有何差别!]
[我方才还瞧见了关飞渡那孩子给五皇子分享的照片和一大串消息,这简直就是互相在对方身边啊。]
[这般交友实在便宜, 我同我那笔友三五个月才能收到对方的来信呢。分享见闻全靠笔墨书写绘画, 哪有这玩意儿好。]
[不知那小孩同五皇子说些什么呢, 俩小孩能有啥好说的。]
元宁却是主动提及了关飞渡找自己的缘由:“飞渡哥哥说, 他后天会去参加一个击剑比赛, 希望我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
他眨巴着眼睛,又添了一句:“飞渡哥哥已经问过关叔叔了,他说舅舅你明天要在剧组围读, 后天得去隔壁市取景。”
这也就是说,他后天就可以去找关飞渡了。
那小子,问得倒是清楚……
薛兰鹤哑然失笑:“没错,这也并非什么隐秘的事,你要是想去,届时去就是了。”
元宁却没特地纠结此事,而是忧心忡忡看着他:“舅舅这工作总要舟车劳顿,真是辛苦,岁奴更担心舅舅。”
薛兰鹤心中一暖,哄道:“这算得了什么,如今赶车又不如从前那般难受,那时出行才真叫一个骨头都要颠散了。”
大盛朝人闻言也是心有戚戚:
[咱们这路途遥远,车马也摇晃得厉害,一些个年迈的官员要是从京城赶往千里之外的任地,甚至还没到就一命呜呼了。]
[哪怕是快马加鞭,大腿也是磨出血后又结疤,继而又磨破皮,如此反复,结了好些厚实的茧。]
[这样一想,咱们这些人就在就乡里头打转也是极好的。]
天幕之上,元宁在薛兰鹤说出那句话后,就坚定道:“不管舅舅去哪,我都会跟着的。”
薛兰鹤揉着他的脑袋:“舅舅知晓你的心意,偶尔来看舅舅两回便是了,用不着时时惦念。”
正说着,他们就到了三楼的商场。
刚走下去,各种电子音浪骤然扑腾过来。元宁定睛一看,发觉这里倒是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店面——
一排排粉色的娃娃机前,有几对情侣你侬我侬的,甜甜蜜蜜操纵着抓夹,试图把娃娃给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