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宗文冷着脸,直勾勾盯着喻礼。
就算喻礼是堵墙,此刻也被盯得千疮百孔。
喻礼终于开了金口跟梁宗文讲话,“梁老师不是跟陈院长在一起的么?陈院长现在在哪里?”
她嗓音柔和,偏过脸看他。
她换了衣裳,那件黑色丝质衬衫变成浅蓝色针织毛衣,搭配着米白色半身百褶裙,整个人显得清丽又柔软。
让他想起一路走来时看见的蓝楹花。
绿叶柔软,随风漂拂,花瓣轻颤,花蕊鲜亮。
梁宗文眼神稍缓,言简意赅,“去了景尧的住处。”
喻礼点了点头,转眸跟喻景尧说:“陈院长要跟你谈天,别让他久等了,赶快过去吧。”
喻景尧勾了勾唇,“你跟慎之有话讲,故意支开我?”
喻礼伸手拉了拉他袖口,轻轻道:“一会儿去找你。”
喻景尧笑起来,解下袖口的蓝宝石袖扣给她,“收着当弹珠玩。”
喻礼点了下头,在他注视下,慢慢别在自己领口上。
喻景尧目光微凝,给看门的佣人使了个眼色,当机立断走了。
梁宗文若有所思看着喻景尧的背影。
在喻景尧出狱前,他曾对喻礼跟喻景尧的关系做过几种判断。
可能性最大的一点是他们兄妹两个
势不两立,他已经想好怎么作为中间人调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很担心喻景尧会报复喻礼,为此还打算丢掉一点良心在喻景尧出狱后探探他的口风。
唯一没想到的是,两兄妹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他甚至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是错误的。
他转移视线,目光落在喻礼面上。
她肤色如玉莹白,唇瓣娇艳,神情淡然自若,显然不是受欺负的模样。
他轻声问:“景尧原谅你了?”
喻礼俯身从地上拾起花枝在手心把玩,闻言,挑下眉,“你很期待我被他报复?”
“当然不会!”他心里堵了口气,闷闷说:“我怎么会盼着你不好?”
他看着喻礼手心的花枝,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如那翠绿的叶子一般被她揉捏把玩,“防人之心不可无,景尧现在看起来是对你和气,心底不一定也是这样想,你还是要有一点警惕心的。”
喻礼抬眸,诧异看向他,“你要我提防二哥?你不是跟他歃血为盟,为了他跟我冷战两年么?”
梁宗文抿唇说:“既然他出来了,那些事就都过去了。”
喻礼倒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点下头,“好了,我知道了,我会记得你的教诲。”
梁宗文的心又软起来,觉得她是世间最可心的女孩儿。
喻礼开口问:“你来这里找我是为了什么?”
刚刚消弭的怒气瞬间又翻腾起来,但没有一开始那么激烈,他沉缓口气,说:“刚刚老师跟我说了一些我们之间的问题,让我觉得不舒服,想问问你是不是那么想得?”
喻礼笑起来,将树枝扔了,淡淡反问,“你觉得我怎么想得?”
她眼神冰冷极了,似乎不说出她满意的回答她就不认识他这个人。
他垂下眼睛,望着脚底清晰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