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她果然出事。
因为喻礼加强她身边的安保,温婧本人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但温婧的意大利女婿无缘无故卷入当地**纷争中,受了点轻伤,正被当地**勒索纠缠。
温婧打电话向她求救。
喻礼回了个“好”,拨了一通电话,解决温婧女婿的困境,又通过闹事的**,揪出背后之人。
果然是喻景尧。
入狱两年,喻景尧当年的势力范围已经被喻礼斩断的七零八落,他再也无法筹建出一个庞大严密的势力网,很多想做的事情,他只能亲自去联系人。
亲自出手,便很容易留下痕迹。
喻礼只花了三个小时便通过这份痕迹揪出喻景尧本人。
她站在后院窗前,看着院前湖泊中涉水的白鹤,拨通喻景尧的电话,“哥哥在怕什么?”
喻景尧没有直接回答,他沉默时间很长,长到她看到白鹤临水而飞。
黑漆漆天幕下,星芒黯淡,冷风一阵阵吹动树叶,刮起一阵阵刺耳的声响,湖泊吹得褶皱起来,露出湖底的顽石。
白日的后山幽静,黑夜的后山便只留凄冷。
他淡笑,“妹妹,我什么都不怕。”
比起喻景尧的温和,喻礼显得毫不留情,“哥哥,你要让我把证据掀在你脸上?”
说完这番毫不客气的话,她心底涌起快意。
她想起被他逼迫禁锢的那段时光。
他违逆人伦,却还觉得自己的感情至高无上。
他亲手毁了她心中那个至高无上的哥哥,更亲手毁了他们近二十年的兄妹之情。
他有罪。
喻景尧似乎叹了口气,“礼礼,收手吧。”
喻礼觉得好笑,明明是他步步紧逼,还让她收手,她启唇,刚要说什么,话筒里突然传出喻介臣的声音,“喻礼,我命令你收手!”
喻景尧放了扬声器,刚刚他与喻礼的对话毫无遗漏落在旁听的喻介臣的耳朵里。
书房里,灯火通明,喻介臣脸色阴沉,再不复从前的儒雅温和,他说:“好,我指使不动你,难道你要让首长亲自致电给你?”
喻介臣跟喻济时父子亲情淡薄,喻介臣一直以“首长”之称来称呼亲生父亲。
喻景尧垂着眼睛,听着话筒里刚刚盛气凌人的妹妹声音黯淡下去,就像刚刚涌起的海潮,还未起势,猝不及防便回落到海底。
挂上电话,喻介臣冷冷瞥一眼喻景尧,“我就帮你到这一步,其他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冷着脸离开,似乎是急于离开什么脏东西。
喻景尧倒不在意,目光深幽看着黑掉的手机屏。
电话已经挂断。
他却微微倾身,继续旁若无人轻轻对着话筒说:“礼礼,我别无
选择,如果不这样做,怎么能一直做你的好哥哥呢?”
他像沉浸在一场戏里久久不愿抽身。
尽管这场戏,直到散场,也只有他一个人。 。
远在宁城的喻礼跟喻景尧做着相同的动作。
她凝神望着黑掉的屏幕,神色沉冷。
喻介臣的话不能不让她多想。
他让喻济时给她打电话制止她。
毫无疑问,喻济时也知道这件事。
他们知道,却还是把“假狸猫”固定在“皇太子”位置上多年。
并且,不容别人戳穿这份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