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不太平起来。
一直到看不见直升机的影子,人群渐渐错开散去,闻烛才顺势挤了出来。
正值下班的晚高峰。
菜市场正好是位于这个时间段最拥堵的路段之一,半个多小时才有辆白色大众接了单。
接到闻烛的时候,车里已经坐了两个人。
副驾驶一个,后座一个。
视线短暂的在副驾驶上停留了一瞬。
“师傅,我没拼车。”闻烛皱起眉头。
“哎呦小伙子,挤挤吧,你也不远是不是?”司机师傅嘶哑着嗓子嘿嘿两声,一双黝黑的绿豆细眼睛在后视镜里转来转去,“晚上堵得很,顺个路嘛都不容易。”
闻烛眉间折痕越发深,后面的车已经在滴喇叭了,他没再说什么弯腰上了车。
四个人在车里,空气绝对不算好。
闻烛摇下窗户,流通的风吹开他脸侧的碎发,露出耳朵上那一颗红痣。
“闻教授……?”
激动的声音从旁边座位传来。
闻烛闻言转头,是一个长相俊朗的男生。
很年轻,但是面生。 W?a?n?g?阯?f?a?b?u?Y?e????????w???n????〇????⑤?﹒???o??
男生笑出一排大白牙,立马指了指自己背包上的校徽:“我是临大的学生,蹭过您一节课!”
“你好。”闻烛笑着寒暄两句,“这个点,准备回学校?”
学校和闻烛家的确在同一条线路上。
这个学生叫周岁,体育学院的,马上毕业了,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子备考公务员。
“闻老师,听说学校附近出现了一个变态杀人狂,你上班可得小心点。”周岁神色认真,他怕闻烛不信,形象生动的加上了一句夸张描写,“那杀人狂的舌头有半米长,能把人给勒死!”
闻烛还没开口呢,先给司机师傅听笑了:“哪有你说的那种人啊,那还是人吗!撞鬼了吧小伙子。”
“怎么没有!”周岁对着后视镜摇头,反驳道,“我室友亲眼所见。”
“真的假的?”
他神色煞有其事,
“那还能有假?舌头从嘴里伸出来都能够卷起一整根路灯,血盆大口的。我跟你说别提有多……”
周岁的声音突然变得莫名干涩,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语气木愣愣的:“多吓人……”
然后越来越小,最后接近于无。
黝黑的瞳孔随即惊恐的收缩了起来,闻烛想不发现不对劲都难,他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小小的后视镜上,中年男人油亮的面皮逐渐扭曲了起来,像是厚厚的脂肪皮层下边有什么东西在急不可耐的搅动,扯得脸部肌肉都有些移位。
“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喜欢传些有的没的——”
他还在若无其事的说话,声音却变得空旷起来,只见开合着的肥厚的嘴唇中却骤然伸出来一个颜色鲜红似血的舌头,
带着黏腻的液体在唇周舔了一整圈,浑浊而稠密的口水从下巴上低落,就在快落到大腿上的时候,鲜红的血舌带着倒刺像是连根伸了出来一样,“嘶溜”一声把黏液重新又卷了回来。
这惊悚得景象却把闻烛这个洁癖症都要看出鸡皮疙瘩来了。
司机师傅绿豆大小的眼珠围着布满血丝的眼白转了一圈,透过后视镜跟周岁对视上了,突然嘿嘿笑了两声。
配上他那张肥头大耳的脸,竟然有一种诡异的憨厚感。
“……”
傻子也该看出来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