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罗低吼着在夏溯和女皇身边游荡。触手扎向女皇的脑袋,女皇抬起触须绑住触手,夏溯趁机踹向她的腹部。
女皇被踹倒,夏溯翻身压在她身上,夏溯的拳头向下砸去,臂刃划过女皇的脸,卸下一只眼睛。
冰凉血液喷到夏溯脸上,双眼被血液覆盖。她再次抬起臂刃刃对准女皇大脑所在的位置,猛地刺下。
女皇在最後时刻伸出钳子夹住夏溯的手腕,两人的力量不相上下,僵持着。
就在这时,夏溯突然发现女皇胸口的晶体不见了。
随之而来的是血肉炸开的声音。
宿罗凑到安咎身边,看着剑上散发着彩光的晶体:“这是个什麽东西?为什麽在杰克身上?”
杰克够向肩膀後方,现在那里除了一摊黏糊糊的液体什麽都没有。
安咎张开嘴,他的声音却被吞没。
白光从眼角蔓延至整个眼球。全身皮肤被灼烧,痛觉渗透肌肉冲到大脑。
安咎最後看到的是剑上的晶体伸出细长的腿,白光紧接着迸发。
宿罗看着安咎的脸陷㣉白光。他伸手想要抓住安咎和杰克,可下一秒他便失去了意识,光斑碎裂的脆响在耳边响起。
杰克离安咎和宿罗有一步的距离,在看到两人被白光吞噬后他已经意识到了死亡来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夏溯没有跟三人共处一处,至少她还活着。
漠罗重重砸在地上,青色液体被震到空中,溅起浪花。
他的腹部被大面积烧伤,白光渗㣉内壁穿透皮肤,所触及之处全部烧烂,流着脓液和血浆。
夏溯回头,看着漠罗的腹部炸开,皮肤下的白光若隐若现,像是要撑爆整个身体,一股烧焦的气味在空中飘扬。
夏溯愣在原地。
她看向被压在身下的女皇,她明明已经预料到了一切,已经控制住了女皇。可杰克,安咎,和宿罗还是葬身於白光。
女皇注视着夏溯的五官逐渐扭曲,被怒火烤化成粘稠的肉浆。
在夏溯扬起的拳头下女皇露出一个得意而又悲凉的笑容。
“我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我的子民……”
下一秒,夏溯的拳头落下。女皇的六只眼睛被压成黑泥,头骨碎裂。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在第一波白光刚消失,女皇从防御球内拽出夏溯时,她拔出了胸口的晶体,粘在了杰克背後。
拳头一下下砸在女皇脸上。青铜色的脸皮向里塌陷,眼珠化成的黑泥粘在拳头上,骨头一点点断裂。
血浆慢慢覆盖夏溯的脸,掩去一切情绪,她疯狂向下挥舞拳头,肉和骨头发出啪唧啪唧的声音。她发出无助的怒吼。
直到女皇的头在手下变为一摊肉泥,夏溯才停下。
她的视野被血浆蒙蔽,只能感受到指缝间残留的碎肉。
夏溯从女皇身上站起,双腿因长时间摺叠而麻木,她跌跌撞撞地跑向倒在一边的漠罗。
漠罗已经咽气。夏溯走进他黄白色的血泊,双腿奋力搅动快要凝固的血液,终於走到漠罗腹部的裂口前。
夏溯爬进漠罗的肚子,内壁被烧出一个个窟窿,她向前一步,脚下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一片被烤的酥脆的手骨插在内壁上。三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交叠在一起,像是一坨肉泥糊在漠罗的内壁上。
夏溯跪在尸体旁,她掀起第一具尸体,手脚躯干已经融化为一体,脸皮早已不见。
她看到一缕蓝纠缠在融化的肉泥里,再通过尸体的体型,夏溯辨认出这是杰克。
夏溯去触摸第二具尸体。这具尸体和最下面的一具尸体粘在了一起,夏溯用触手切开中间的粘液才得以将两具尸体分开。
第二具尸体的结构和另外两具尸体截然不同,胸口有一处空缺。是宿罗。
而最後一具尸体身侧还有一摊融化的金属,是安咎和他的剑。
血液和眼泪混合在一起,又腥又咸。
夏溯走出漠罗的腹腔,被烧伤的麋罔和牙鲨从她身侧经过,痛嚎声明明就在旁边她却像耳鸣般听不清。
哈迪斯此时已经落地,无数伤员被抬进船舱送去治疗,灭琅石灰色的身影在远处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