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以及冰雪气息。
他轻声问:“银羿呢?”
巨兽低吼,琨瑜理解了它的意思。
每逢兽潮,兽人都会添不少伤,银羿帮兽人处理伤势,银狛就先回来了。
琨瑜平复着喜悦,手指慢慢摸索,拨开幽蓝色兽毛,往遒劲结实的兽躯摸了摸。
“你有没有受伤?”
巨兽穿戴的鳞甲出现几处破损,身躯无碍,前肢有些渗血的地方。
琨瑜让巨兽送他回巢穴,既紧张,又有些凶地勒令对方原地等待。
他抱出个木箱子,取出止血药膏。
抱着巨兽的一只大爪子,先用清水洗干净伤口,接着洒上药粉。
他不掩心疼。
爪子边缘的伤口比他的手指还深,但巨兽似乎并不在意,用湿湿的鼻头蹭他,兽目幽幽的,灼出炙热的光。
琨瑜与巨兽呆了会儿,夜幕将临,他煮了一大锅腿肉,大部分都分给对方吃。
这天夜里兽吼停息,兽潮暂时退了。
石床不够巨兽挤的,所以它只能趴在地上。
琨瑜腰间搭着一只收起利甲的兽爪,睡了个安稳觉。
至于巨兽,彻夜没阖眼,守着雌兽,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在琨瑜睡得香甜的时候,经常用凉凉的鼻头贴着他,又把鳞尾钻进衣下。
细鳞贴着薄薄的雪白皮肉,蛇一样滑动。
扫到腿上时,想滑进去,却见琨瑜红着脸,摇摇头说不行。
巨兽喷出热气,鼻头干燥。
它有些遗憾雌兽不能变化兽形,红月期还有很久,数十天,只能看不能吃了。
第33章
银狛回来,琨瑜飘荡不安的心总算归回原位。
他哪都没去,忙忙碌碌地,转个身,脚后跟差点踩到紧跟他游动的鳞尾。
他耐心又好笑地将腰肢上的尾巴一圈一圈松开,先将巢穴稍适布置。
地上铺就柔软厚实的兽皮,随处可坐。
采回新鲜熟透的果子,果肉切开,摆在木质碗具里。
又拾掇了些驱虫的泛黄草叶和细小红艳的果实,摆弄成花束插/入陶罐。
木头架子挂满了风干的果饼,还有塞好的肉肠。
布置妥当,琨瑜一头栽进厚软的褥子里,又盘腿坐起,朝旁边的位置拍了拍。
“银狛,过来。”
他手里拿着一罐药膏,巨兽大脑袋趴在兽皮上,爪子搭了进来。
琨瑜第二次给它涂药,弄好伤口,靠着巨兽毛绒绒的脖颈休息。
少年摸着盘在腰侧的鳞尾,昏昏欲睡。
片刻过去,他颇为羞赧,轻轻开口:“你跟银羿出去以后,我心里始终不安,以致于这几日松懈了,山洞里乱糟糟的……”
琨瑜脸皮薄,越说越脸红,还要笑着挡开往脸颊舔/舐的舌头。
他一把抱住巨兽脖子,避开有伤的爪子,小心在兽毛厚实的部位蹭了蹭,柔声咕哝:“眼下将周围铺设好,我们安安静静待几日,可不可以?”
巨兽低低喷气,鳞尾欢快地甩了几下,又如蛇一般,重新缠上他的腰。
岁月静好,只不过秋日的暖对于琨瑜刚刚好,却让维持兽形的银狛遭罪。
它趴在褥子闷闷低吼,热得慌。
约过二刻,干燥的鼻头喷出热乎乎的气息,大脑袋就挪开,留一只没伤口的爪子搭在琨瑜腿上,鳞尾也卷着人。
一人一兽靠着睡觉,直到夜晚。
红月当空,琨瑜照旧煮了大锅肉汤,大部分让巨兽吃光,自己也比平时多喝了两碗汤料。
在溪边洗漱干净,跨上兽身,扶着弯角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