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糖葫芦,关我弟弟什么事?你以为你谁呢?脸都能银子使?他想要我弟就得给,不知道还以为这是我侄子……”
看到冲到自己面前挡着,为自己理论的姐姐,贺云突然勾着嘴角笑了,其实一切也没有那么糟糕。
“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你给他就好了,你又不缺这这一串糖葫芦,何必搞成这样,你做得太过了,年轻人啊!终究是做事欠缺考虑……”一位自以为是的老者语重心长的从中调解。
“可我就是不想给,我为什么要给?又凭什么要给?凭他小就得给,凭你老就得听?”
老者被贺心怡怼得哑口无言,虚指着的手微微颤动,红着脸兀自找着借口挽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你一个小姑娘如此任性、刁钻,日后不好找婆家……”
“这真不劳您挂心!”贺存拿着一串糖葫芦出现在人前面,“他小,我弟也小,这糖葫芦是我卖给小弟的,您孙子想吃,您一个当奶奶的,既然这么心疼他,怎么半天不见你拿钱买?怎么?就想吃别人剩下的?您这不是自甘下贱吗?”
贺存嗤笑一声,又对着刚才一众劝人的吃瓜群众朗声说道:“我是有点闲钱,可关你们什么事?我也没见你们多穷,这不都上街买东西,家里都不缺这几文钱,可我也没见你们当中有人出手给这个小孩买,怎么?人多了不起,就想压着我弟给钱,讨一个你们人人称赞的好名声?我就奇了怪了,你们是谁啊?脸都这么大的吗?”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贺存嗤笑着指着老妇,“你无非就是爱占别人便宜尝到了甜头,看到我弟斯文秀气,就想从他身上捞点好处,可谁知算盘打得叮当响,却找错了对象,白搭了一场好戏。”
“而你们……”贺存带着讽刺,漫不尽心的扫过,“更是可怜,不分青红皂白,助纣为虐,还在为自以为当了好人而沾沾自喜,真的无知又无耻,你们脖子上的长得脑子是装饰品吗?”
“别给我整谁弱谁有理的那一套!那边的乞丐,怎么没见你们去同情!搞笑得很,看是觉得我弟好欺负是吧?你们要不要脸,一个个都比我弟大,你!就是你!”贺存指着其中一个人,就开炮乱炸,“刚才就数闹得最欢了,你这么开心,这不会是你儿子吧?还有你看起来比我弟都快大一轮了,怎么还有脸欺负一个小年轻,你要脸不?”
“哎什么哎。”贺存眉毛一拧,勾着冷笑,“谁还有话,一次性说完。”
现场一片寂静,就连贺心怡、以及她身后的贺云听到这儿,都是身形一愣,不确定般的再次视线打探确认。
“走了,回家。”贺存转身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贺存,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对两个小孩说道:“再不回去就要赶夜路了。”
贺心怡下意识拉过贺云的手,听话的跟在贺存身后,走出了人群;全程看着手上这串糖葫芦的贺云,细细回想刚才的事,总觉得耳朵有点烫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站在他这边,不用顾忌别人的看法,也不必委屈自己,贺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家里的小崽子们都这么喜欢二哥了。
原来明目张胆的偏爱,这种感觉,真让人上瘾呐!
都走出去很远了,贺存手里的糖葫芦了都被吃完了,他才猛地停下来,拍着脑袋,“哦吼!尽顾着骂人,忘记给家里那两个崽崽买糖葫芦了。”
刚说完,贺存将手里拎着的糕点递到贺云怀里,视线飞快的环视一圈,急匆匆留下一句,“去城门口等我。”转眼人就消失在拥挤的街道里。
城外的柳树枝下,贺云看着车上的小吃点,半是羡慕半是感慨,“要是爹和娘还在,我们也还是那个有人买糖的人。”
“即便他们不在,也会有人给你买的。”贺心怡顿了顿手,“现在二哥给你买,以后挣钱了,姐给你买,让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