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见他酒后失仪,忙出声提醒:“夫君,大好的日子,说什么还不还的?”这不是咒人家小两口和离么?
裴怀瑾理解他的爱女心切,也听出他话里的埋怨之意,于是保证道:“岳父放心,我会耐心教导她,绝不过分苛责。”
沈云姝也道:“父亲放心,我也会从中帮衬的。”
沈廷瑜此时醉意上头,恨不能当场就把三女儿留下说不叫她回裴家了。自己养大的女儿是什么性子自己还不知道么,她就是再任性,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姑娘,气晕婆母那件事,指不定是谁先欺负谁呢?
此事告诉她。
“你们成亲前的一个月,他在酒楼喝醉了,闹出了点事儿……”调戏姑娘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好听,宁氏便含糊而过。
“这样啊……”倘若陆翊因为杖刑在家中静养,那抢亲的事情是不是与他无关呢?
又或许他伤得并没有那么严重,早就能下床行走,然后暗中行事。
抢亲之事究竟是不是他做的,沈悠然迫切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毕竟当日裴怀瑾就是利用这件事,让她误以为是自己招来的祸端,才被迫答应换亲的事情。
若是此事不是陆大哥做的,那么她就不是祸起之源,她也不必因为此事而内疚了。
为了找出这个答案,沈悠然有心去探望陆翊,想看看他的伤势究竟如何。故而她在母亲房中只坐了一会儿,便寻了个借口出来了。
而宁氏对于裴家大郎是满意的,三女儿阴差阳错嫁给了他,总归是占了便宜,宁氏对她并无多少叮嘱,只是担心那裴家大郎如今二十有一,会着急子嗣,便叫三女儿回去与他商量商量,能否晚两年再生孩子。
而对于大女儿,宁氏要说的话就多了。
“你分明还是清白之身,作甚还要委屈嫁给裴家七郎,我听闻他学识浅薄,胸无大志,今日一见,果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既不懂事理,又行事浮散,你说你跟着他图什么?”
“母亲,比起裴家大郎来,他的确不够成熟稳重,但他秉性纯善,并无恶习,只是玩性大了些,他还年轻,日后若发奋读书,不会比裴家大郎差的……”
宁氏却不看好他:“他爹是个富商,金山银山供着他,他怎么可能有上进的心思?”
“母亲对他有偏见,所以看不到他的优点。我在嫁入裴府之前,曾在山庄与他相处过一个月,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看起来轻浮佻达,其实是个洁身自好的人,看起来不懂事理,却也知羞识廉有教养,只是因为年纪小,没那么世故圆滑罢了……”
“你就算将他夸得再好,可他不适合你,你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本不该嫁这样一个人啊……”
“母亲,我嫁给他,既不用侍奉公婆,又不用操持中馈,日子自然过得舒坦。倒是三妹妹,身为长房嫡媳,处处受到管束,日后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我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母女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沈悠然的事情,宁氏见大女儿决心已定,任是如何劝说也不肯改变心意,只能由着她去了。
沈云姝眼看时辰不早,想着前院的酒宴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便与母亲告别。
才走出母亲的院子不久,便有一位婢女寻她而来。
“姑娘,姑爷他吃醉了酒,现在正在客房休息,他一直嚷着要见您……”
“他在哪个客房?”
“奴婢带您过去。”
沈云姝没想太多,便跟着她离去。
另一边,沈悠然悻悻地从陆翊的院子走出来,刚好瞥见姐姐的身影。
她唤了
先前她只是怀疑这位陆家兄长是那日抢亲的始作俑者,但眼下他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已经能行动自如,难道抢亲之事……真的是他所为?
“是你做的对不对?”沈悠然质问他。
然而对方却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抬头看她:“三妹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偏偏裴怀安也在这里,沈悠然不好将话挑明了说,但又忍不下这口气,只能咬着牙道:“我知道是你,就是你!”
“哦?那你有证据么?”
她是没有证据,但是她有的是力气。
她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扬手,对着那张满是讥诮的脸便打了下去。
陆翊才被沈云姝用花瓶砸了脑袋,现下还钝痛着,这会儿又挨了沈悠然一记耳光,难免恼羞成怒。
沈云姝跑的快,他捉不到,眼下沈悠然却自己送上门来,倒是叫他想到了一个报复沈云姝的法子。
眼看沈悠然的手又要落下来,陆翊眸中寒光一闪,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得弯下身来。
当着裴怀安的面,陆翊装作深情的模样,痛心疾首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既然说是我做的,那便是我做的,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呢?”
“你、你浑说什么?放开我……”沈悠然脚底的瓷片还没来得及拔除,只能踮脚站着,这会儿被他扯着,愈发站不稳,眼看就要被他拽到怀里去,她一咬牙,索性将那只脚踩实了,痛得她低呼一声,但同时也稳住了身子,得以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
“你受伤了?”他恍若才发现的样子,吃力地站起身来,“你留在这里莫动,我去给你找些伤药来……”
“我不要你的臭药,”沈悠然此时虽恼恨极了,但也没有忘记她来此的目的,“我姐姐呢?你可见到她了?”
陆翊走至门口,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放心,我若见到她,便叫她来这里找你……”
说完,便将房门阖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姐狗饭来啦!
中午见!
第26章·燥热x\hw\x6\.c\om(xh/wx/6.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