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吃完了早膳,气也消了,叫丹若给她梳好头发后,便往辞忧院去了。
她今日来的早,那些管事的还没来,正欲去中堂找姐姐时,忽听有人唤她。
“哎,沈悠然!”
沈悠然寻声望去,没好气道:“叫你大嫂我作甚?”
“你不是生病了么?这么快就好了?”
“生病还不
鹤氅,沈云姝知那是裴怀安给她赔罪的礼物,便也没说什么。
沈悠然抱着鹤氅回去之后,便交给了青禾,青禾女红很好,拿起来比量了一下尺寸,做了标记,便知道如何改了。
下午沈悠然还未觉有什么不适,可到了傍晚又发起低热来,夜里睡得不安稳,闹得裴怀瑾也没有睡好。
可翌日又恢复如初。
如此接连三日,都是白日里好好的,夜里就起低热。
原本裴怀瑾想请萧姑姑回来给她授课的,也因着她病情反复而不得不往后拖延。
丹若与青禾作为沈悠然的贴身婢子,心里自然也着急。
闲着无事时,丹若与青禾凑到沈悠然身边:“少夫人,你这病会不会是真的被吓出来的?”
沈悠然当然不信:“我只知道小孩子被吓到后,夜里会无缘无故啼哭,我晚上也不哭啊,就是身体沉沉的,还老做噩梦,睡得不安稳……”
“姑娘都梦到什么了?”
“老虎啊,蛇啊,还有那条鱼……”
“你看你看,奴婢就说肯定和那条鱼有关系。”丹若一脸肯定道,“那日早晨少夫人在灶房里被吓到一次,中午又被青见拿回来的鱼头吓到一次……”
这么一说,沈悠然心里倒真泛起嘀咕来:其实那日她被吓到了三次,除却丹若说的这两次,中间还有一次,是裴怀安在纸上画了一个鳜鱼吓她。
“难道,真的是那鱼阴魂不散?”沈悠然想想还是觉得不可能,“鱼是青见杀的,要被鱼阴魂不散缠着的人,应该也是他才对,怎么他没事?”
“青见是男子,阳气重,许是那鱼无法在他身上作祟呢?”
沈悠然打了个寒颤:“越说越恐怖,要不我还是去拜拜佛吧。”
“对啊,顺便去庙里求个平安符,万一有用呢……”
待裴怀瑾回来,沈悠然便与他说了要去烧香拜佛的事情,他没有反对。
“那就后日去,后日我休沐,陪你一起……”
“不用你陪,我想明日就去,明日逢八,大相国寺有庙会呢。”
“你身体还未好利索,不宜去人多的地方。”裴怀瑾语气不容置否,“后日去,清净些。”
沈悠然不高兴的努努嘴,嘟囔着:“我爹都没你这么烦……”
裴怀瑾没听清她叽里咕噜的说了什么,料想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又见她那双乌润的瞳眸滴溜溜地转,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说不定是想明日偷偷跑出去。
“明日还想吃外面的膳食么?”裴怀瑾试探她,“不若我叫青见留在府中供你差遣……”
“不用不用,我这些时日吃外面的东西都吃够了,明日想吃府里做的。”
“好……”果然是想偷溜出去。
另一边,沈云姝对于府中各项事务已经熟悉,每日打理起来也变得游刃有余,终于能腾出些精力,思索该如何去一去裴怀安对三妹妹的“邪念”。
那日因为他捉弄三妹
“尤其是这本《花营锦阵》,共二十四图,画面质朴生动,辞藻通俗易懂……”
这本也是当初成亲之前娘亲给她们看过的,她当时与三妹妹一起看过。
自然裴怀安在成亲之前,也看过这种书,当时就看得他血气翻涌,口干舌燥。
“姝姐姐,你给我这个作甚?”方才还凝涩的一张脸,这会儿迅速泛起一股绯红。
“我方才与你说的第一个法子是‘堵不如疏’,现下教你的是第二个法子,‘疏不如引’……”
“如何说?”
“你常做那种梦,定是因为心底深处对这种事情很好奇,很渴望,既如此,不若好好了解一番,待你看多了,也了解透彻了,许是就知道怎么引导自己排解这种欲念了……”
裴怀安听得将信将疑:“姝姐姐,这样真的能行吗?”
沈云姝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她对这种事情毕竟没有经验,也不好保证,只能道:“反正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知道此事的只有她和庆梧,庆梧教给他的那个法子已经不顶用了,现下他只能相信她了:“那好吧,我试试看……”
当天夜里,裴怀安看了两本,往净房里跑了三次。
第三次回来的时候,他双膝发软,腿肚子都在打颤。
而此时屏风那边的黄花梨木床已经落下帷帐,想必她已经睡着了。
裴怀安决定今晚先看到这儿,若再看下去,怕是身体都被掏空了。
托着绵软的双腿回到罗汉榻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后,以为经历过三次虚空,应该很快就能睡着。
可他一闭上眼睛,脑中便尽是他方才看过的画面。
一刻钟后,他发觉身体隐隐又有起势的迹象。
两刻钟后,他无奈地从榻上起来,往净房走去。
又一刻钟后,没能成功纾解的他回到寝房,径直走去了沈云姝的床边。
“姝姐姐,姝姐姐……”
幸而沈云姝今夜睡得浅,朦胧听到他的声音后,便睁开了眼睛,扭头瞥见他伏在床边,那双漂亮的瑞凤眼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她……
“怎么了?”声音中满是困倦,她实在打不起精神,便没起身,只翻了个身面对他,眼眸半睁半阖,“书看完了?”
“看了两本……”
“嗯,作何感想?”
“想……想做坏事……”
沈云姝登时睡意全无。
第37章·红杏x\hw\x6\.c\om(xh/wx/6.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