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
顾焕章和金宝把柏青送到家,刘启发和婆娘远远听到汽车的声音就跑到院子门口迎着,车一停下,几人就围了上来。
柏青刚下车就被婆娘扯过去,这人在他后腰暗掐,“你这皮猴崽子,怎么一夜未归。”
她这话一半说给柏青听,还没满徒怎的如此没有规矩,一半又是说给这捧的爷听,眼下这人还算是自己家的私有物,怎可不打招呼就带出去。
“你们怎么看的人!”金宝却冲出车外,朝着俩人一顿下马威,“拿了我的定,怎么还叫人出去应客!”
“应客?”师娘揪过来柏青从头到脚地看。
“谁给你们的狗胆子,敢一人许二主,要不是我们爷,结香现在…”金宝继续劈头盖脸朝着俩人怒骂。
“昨天可是廿老板要教你学戏?”刘启发虽一头雾水,但听着这只言片语也能得知一二,便赶紧把祸水往外泼。
“他没教,带我去应客了…”柏青道。
“你先进去!”刘启发眼睛一瞪,打发柏青进了院子,又是挤眉弄眼,“爷,这人大了,不好看啊。”
“没叫你看着,仔细着点就成,腌灒的事情,以后一律别往他身上揽!”
金宝看他那样就烦,几句话毕便不肯多说。
几个顾家小厮看情况鱼贯而入,捧下来了几块皮料子,几根山参,“赏结香的。”
“得嘞,得嘞。”刘启发点头哈腰地应着。
“这是爷给的置办头面的钱,仔细着来,这头炮一定打响了!爷吩咐了,戏箱、场面只管置办,不够就只会一声,若是需要请戏班主帮衬,也尽管说!”
金宝说着又拿出一张条子,刘启发看到数额直咂舌,又是满脸跑眉毛又是俯着身子连连作揖。
金宝这下遂了意,对刘启发的态度很是满意,耀武扬威了一番又回到了车上。
“爷,都办妥了。”金宝上车后给顾焕章答复。
刘启发送走了金宝,转身回到院子,怒气冲冲。把柏青从屋子里往外一拉,大力拖进了院子里。
当即一叉腰,脸色一黑道,“皮猴子!昨儿野哪儿去了!”
“何老板叫我…”柏青小声说。
“哪儿来的什么何老板?”刘启发一转眼睛,便有学徒拿来鞭子递给他。
“廿老板…师傅…别打我…”柏青小声说着,昨天刚挨了打,今儿可不想再受疼了。
“那个梆子班不入流的兔子也来糟蹋我的人!和下流货色混在一起应客!不打你打谁!”刘启发眉毛一竖,肩膀一甩,鞭身划着弧,朝着柏青就过去了!
“啪!”鞭子抽在身上,一阵火辣辣的。
“师傅,现在有人捧我,为什么还要打…”柏青缩着身体惊叫。
“还敢顶嘴!该不该打,打得好不好!”说着又抡圆一次,甩了过去。
“啊——师傅!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可以给你挣钱了!有人捧我了!”
“捧?你个皮猴子可还没满徒,给了多少也尽是师傅的!叫你顶嘴,打得好不好!”
刘启发心道,师傅我总想着别糟蹋了你,你个崽子自己倒是不嫌贱!
便又一鞭甩将过去。
这动静大得很,婆娘也上前阻拦,“哎——我看你也是昏头了!现在有人宝贝结香,怎好再这样打!好好的师徒,都要打出仇了!”
刘启发才不管仇不仇的,只管出气,“还认我这个师傅,就要受着!”
在他心里,这柏青是自己的人,从来都是打得的!便抡圆了又是一鞭,打完了便道,“门外跪着去!”又朝人一啐!
刘启发爱戏,四处搭台,养着一大家子。
他也爱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