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赴约前,他早已将顾二打听了个底儿掉。
“正是家祖。”顾焕章神色如常。
“巧得很。”方抚维抚掌笑笑,“家父当年也是任此职,这么说来,你我有些渊源,虽说辈分上...”他玩味着压人家,“可各论各的,咱们以兄弟相称便是。”
“寒云兄。”顾焕章没理他占这一时的口头便宜,只是一个抱拳。
“仲昀贤弟。”方抚维斟茶,也故意装傻,“不知你这帖里,想捧之人是哪位。”
“没甚名号。只是技艺甚好,我便有了捧的打算。”
顾焕章继续和他打着哑谜。
技艺?甚好?
这听得方抚维心里一堵,这技艺是哪行的“技艺”,“好”又是个什么好法?
周府里活色生香的结香竟是让这人先摘了?
他自己起了龌龊心思,便认为这顾二存心气他,又问,“那可是堂子里的?贤弟这是要救风尘?” 网?址?F?a?B?u?页??????????ē?n?2?〇?2?5?.???o??
顾焕章道,“并不是堂子相公,是学艺的手把徒弟。”
“既是手把徒弟,这契还有几年?贤弟可细看了?”
“还未曾见。”
“那你可是要买来这契?”
方抚维边问边探,“这要捧手把徒弟,第一件事便是要将这契好好看得,再和师傅做好约定,另留字据。”
顾焕章却是真不懂这其中门道,“寒云兄,您的意思是,可花些银钱将人赎了?”
“自是可以。但这苦孩子们都是师傅的摇钱树,贤弟恐怕是要大出血,不如先看看这契,剩得日子少了也不用折腾。”
方抚维只以为他是不愿透底,便只能再起一问,“这开台的伶人名头先要够响,这小伶艺名是?”
“结香。”顾焕章直答道。
方抚维便不再遮掩,“结香?这名号我听过,也正有结交之意,”
他翻出早上的拜帖,“仲昀贤弟的拜帖,莫不是...借着请教之意…投其所好?”又倾了倾身体,“听说南边儿的汉商,可是把自家调教的扬州瘦马都送进了贝子府了。”
“绝无此意。”顾焕章正色道。
他从身上掏出一个匣盒放在桌上,一挑开,正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听闻寒云兄好玩票,这南海鲛珠权当见面礼,给您添件行头。顾某只是听闻寒云兄最是懂捧角儿才来拜会!”
方抚维一个挑眉——这珠子少说值千块大洋,竟只为讨教捧角之道?
便又开口,“贤弟是要'长捧'做知音,还是'短捧'当消遣?看你对梨园行一窍不通,怎么就突然起了念要当这老斗。”
“老斗可谈不上…”
“怎的,贤弟的大哥不正是京城有名的老斗么?莫非…你们哥俩儿,是真爱戏、爱才?”
“家兄的事情我不知,但顾某若是说,就是见不得结香受委屈呢?”
方抚维眯起眼,“这话新鲜。”
屏风后,玉芙却心神一荡。他原以为这些公子哥儿都一样。
“不瞒寒云兄,当下这结香境遇不好。前些天儿去人宅子里唱戏竟被人打了,昨儿在第一舞台又被经励科拿捏,愚弟心中不忍,这才冒昧登门,诚心请教。”
“打伶人的下流行径可知是谁做的?”方抚维赶紧撇清,怎么人人都道是他打的,这顾二也来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