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搂在怀里,用自己的大手帮人捂手,一直抱着冰柿子的手已经冻僵。
玉芙挣扎着起来,非要人把他送回椿树胡同。
“和我闹什么?”
玉芙却也说不上是要闹什么,只是不肯再由他。
周沉璧是劫后余生终于处理妥善,这就想见他。他箍紧了了人,也不管这人哭闹,一边哄着,一边在马车里把人强要了。
“前儿那么担心我,现在又和我闹脾气。”马车摇摇晃晃,周沉璧揽着人,意犹未尽道。
“你用不着我担心。”玉芙想起这个就委屈得紧,又一抓人手,果然空空落落,不见翡翠扳指。
“想要什么,你说便是。”周沉璧以为他在讨要,反手握住人的手。
玉芙看他又把自己当玩意儿,更是起了怨恨,非要人把他送到椿树胡同。
他为他起了多少怕,这人怎却像无心似的,玉芙又往马车后缩了缩,不想再理他。
周沉璧起了烦,只好由他,给人拢好了衣服,钻出马车又叫车夫转向,这就真把人送回去了。
金宝和柏青走在路上,“留步!”身后却传来一声呵令。
俩人一个顿身,几个旗兵又抄上来拦住去路,景明骑着高头大马踱到二人身前。
“我送你回去。”他开口。
“我…我和他一起走。”柏青指了指金宝。
景明没言语,一把把人拎上马背。
“结香少爷。”金宝拦在马前。
景明一拉缰绳,马蹄不安地踏着尘土。金宝像根钉死的木桩子,不肯退。
“啪!”马鞭在地上狠狠一抽,尘土飞扬。
“你干什么呀!我认识他!”
柏青慌忙去捉景明手腕,差点又跌落下马,景明又一捞他,把人紧紧箍在身前。
“你!”柏青扭头看了看他。
少年像是故意的,唇角勾着一抹狡黠的弧度,脸颊上的酒窝仿佛盛满了漫不经心的玩味。他眼神亮得惊人,直白地盯着金宝。
“金宝哥,你…你先回去。他…他不会伤我…”
柏青不敢抬眼,他真是怕金宝硬顶,被这人伤了,又不想在金宝眼里真成了个玩意儿。
“你…”金宝扯了扯嘴角,“自己当心些…”说着踉跄着让开,他垂着眼睛,握紧拳头,四周就只剩下自己似的,他什么都抓不住。
柏青僵着身体坐在马上,忽觉身后人一动,脊背紧贴上一片温热的胸膛。
那人竟解了大氅。
带着体温的厚重毛料罩下,将两人严严实实裹在一处。柏青被困在这方天地里,后背紧贴着对方的心跳,大氅内里陌生的味道混着体温蒸上来。
“我不冷!”柏青扭着身体挣扎,使劲往前倾着身体。
景明一只手臂横揽过他的腰,非要俩人贴着。
马蹄声哒哒,柏青僵着身子,后背绷得笔直,始终不肯贴进那人怀里。
“他也捧你?还是…你相好的?”景明问他,他见金宝衣着朴素不像是恩客。
柏青不想理他。
“嗯?那我折回去,亲自问问他。”
“哎…他…他是金宝哥,只是寻常伙计,一直搭照着我…你…你何必和他挑衅示威呢。”
“挑衅?示威?我?”景明被小戏子气得发笑,他是什么身份,犯得着和一个大伙计挑衅。
“那你放开我,我不想贴着你…”柏青往前扭了扭身体。
景明有些讪讪,但不想放开,又忍不住再问,“…那几个瑞和祥的人呢?”
“我不知道。”
“洋买办呢?”
“我也不认识…”
柏青一路被这人盘问着,心思乱得很,生怕又沾惹上什么是非。
到了胡同口,他几乎是滚下马,落地时踉跄两步才站稳,低头闷声道了谢,转身就往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