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窝在人的怀里,拿一双黑眼睛盯他。
不过很快他就忍不住了,也往前瞟了一眼司机,偷偷摸摸地抓起顾焕章的手,往自己身上带,“就是,就是这样……”他支着身子,凑过去人家耳边说,小手也没松开。
顾焕章身形一顿,反手抓住柏青作乱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另一只手抱着他。
自己的身体也开始紧绷绷的。
于是,顾焕章解下大氅,护在两人身前。
温暖的皮毛下,俩人身体贴在一起,皮肉的温度互相交换着,头靠着头,呼吸也缠在一块儿。
顾焕章低了低头,冲着人耳朵,“梦见了,然后呢,自己弄了?”
“没,没有。”柏青根本没办法抬头看他,身体一片虚软,栽在人怀里,“是你压着我……”他闷闷地说。
“梦见和我?”顾焕章声音哑起来,嘴唇若有似无擦在人的耳廓,“我们干什么了?”
“好像什么也没干,”柏青小着声音说,他回忆起一点儿就浑身抖得厉害。
顾焕章的大腿太热了。血液、脉搏突突地跳着。柏青便松开手,在裤子上擦擦汗,但下次就不知道该放哪儿了。
底下也紧绷绷的,他慌乱着,想找个依靠。他便抬起腿,可那儿支棱着,没法动,他又收回里腿,“抱我……”他湿着眼睛道。
顾焕章低头看看他,这人浑身都在抖,便赶紧捞起膝弯,抱在怀里。
两人又换了个姿势躲在大氅里。
柏青抬起手,环上人的脖子,“和你,好像什么也没干,又好像什么都干了。”他又说了一次,“你顶着我,像现在这样。”
顾焕章直了直身子,又把人抱起来。只是这次,他拿大氅把柏青裹好,不让他乱动,把自己和这人用厚厚的皮毛隔开。
柏青的眼睛彻底湿了,身体在大氅里扭动,“难受。”他手想碰却碰不到,“你别箍着我。”
“不碰就不难受了。”顾焕章哄他,然后无视他的挣动。他暗暗使着力气禁锢着柏青,自己仰面靠在后座上。
这人突然就安分了,顾焕章觉得不对,一睁眼,柏青居然轻轻蹭着大氅。
他揽起来他,让他坐好,“不许瞎动了。”
“爷,我真的好难受。”柏青颤颤巍巍,小脸湿漉漉的,“不让碰不让摸,我要难受死了。”
顾焕章压低声音,“那我不抱你,你乖乖坐好,一会儿就好了。”说着就要把他放到身边。
“不要!我…”柏青再受不了那样的空虚,顾焕章赶紧去捂他的嘴。
柏青的眼泪涌出来更多,顾焕章边擦边对他道,“我和你一样难受,可这只是一种本能,你总要学会忍着,可不能随处就……”
“不是随处,对着你,对着你才会……”
“你想想,我是革命党,假洋鬼子,想几下马上就到家了。”
说罢把人揽得更紧,自己则往后靠着椅背,假寐起来。
柏青点点头。
但他却早知道没用。他闭上眼发抖地想,这欲念一起来,自己和他是什么,也全然顾不得了。
廿三旦今儿来月婵舞台瞧玉芙的戏,看完了就要坐着自家马车回去。
“小丫头片子你又乱跑!”廿三旦在车里等着二奎,一见人就数落。
二奎不怕他数落,但她到底是个小孩子,心思里藏不住事儿,生怕自己一开口就露底。她扭身上车后,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
廿三旦倒不至于真生气。
玉芙的这出京昆,他出力多,今儿戏迷们欢迎成这样,他自觉很是有功,当下正意犹未尽的。
廿三旦本就喜欢众星捧月,最近的戏路如此不顺。如今,给玉芙排戏竟能挣得几分虚名,他也便知足起来。
“怎么了?又和谁斗气了?”他懒着嗓子问二奎。
“谁敢惹我!”二奎虚着扯了一声儿,这就遮掩过去。
廿三旦勾了勾嘴角,也没再说话。往后一靠,在马车上微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