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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金宝安顿了玉芙,越想阿宣越觉得怪,说不出哪里怪,就是让人心思不安。他又想,周沉璧这人,人缘极坏,在医院里定是无人搭照,便急忙往医院赶,没想到当真让他猜准了。
廿三旦是半夜被二奎叫醒,这丫头慌里慌张和他讲了在街面上听得的消息,他便踏着风寒直直赶来。
廿三旦主动陪护周沉璧,又差人送走了周太太,阿宣也被押走,金宝便又匆匆回去自己院子里。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玉芙竟没睡,看金宝回来,坐在炕头问,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肚子。
金宝站在地上,定定地看他,起了恨。
这姓周的命真大!
“柳玉芙。”他叫他了一声,竟几步上了炕,把人直压在身下。
“你做什么!”玉芙推他,起了怕,这人从来没有这样过。
金宝却不为所动,隔着衣服急切地、不得章法地挺身。
“你!”玉芙怕他压,护着肚子又朝他踢腿,金宝更低地覆压下来。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离他很近,“不会让你疼的。”
“什么疼不疼的,你给我起开!”玉芙别过脸去。
金宝却不能听他的了。
他等了太久,压抑了太久,再下一刻怕是等不得了。眼下,这人也确需要他。
玉芙侧着头,金宝的呼吸喷在颈侧,滚烫而潮湿。压抑的、纯粹的欲望喘息潮水般涌来,没有霸道的熏香,一股子皂角混着薄薄汗水的味道。
玉芙不住地踢打,可到底虚软,这人的嘴唇又不由分说地贴上来。力道很大,好似没有一丝温存。
这感觉太陌生了,没有几句模糊的情话,也没有先将他软化揉捏成另一种形态才进入正题,这人除了粗喘几乎沉默着。
玉芙真是怕了,“我恨死你了!”
“不让你疼。”金宝用膝盖顶着他,隔着衣料开始动作。“柳玉芙,你记着,你是男人。”这人埋在他颈侧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继续。
“不要……”玉芙惊慌失措。
他习惯的是被闯入,被充满,被迫承受,而不是现在这样,两个完全相同的物件儿,隔着一层布料对抗、厮磨。
这人粗野得让他颤抖,他试图合拢腿,却被更用力地压制,“别躲。”
玉芙抖着身体,确实躲不开,身上沉甸甸的,压得他胸腔发闷,几乎喘不上气。胯骨与胯骨,粗麻撞着锦缎,一下一下。
这人把他吻了个遍,那样痴迷。他躲着火热的啄他的唇,却被按住,迎来更无章法地舐咬。
玉芙被压得动弹不得,眼泪淌个没完,这人却发出几声愉悦的闷哼,力道又重了几分。
只有亲吻和摩擦,玉芙简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自己也被一种说不清的欲火裹挟,自己的知觉竟也开始渐渐苏醒。他不能承认,只能用更汹涌的泪让自己清醒。
耳畔是急促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闷哼,其实分不清是谁的,是痛楚,或许也是快意。
这人摸到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隔着几层布,两个相似的轮廓急切地、一次比一次更重地在锦缎间相互顶撞、厮磨。没有任何甜言蜜语,只有硬碰硬的,笨拙的激烈摩擦。
他闭上眼,感受到那前所未有的,属于纯粹男性力量间的摩擦与碰撞。陌生的战栗从相贴处炸开,窜上脊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