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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4

嘴角,胸有成竹,“我是来献‘宝’的,柳老板。”他朝人卖着便宜,“我知道你想要我顾家伙计,可你不知道,这契不在我二哥手里。金宝是我父亲买来的。”

玉芙惊喜,却绷着面孔不露声色道,“这话怎么说?”

“这契我送给柳老板便是,以后金宝和顾家便毫无关系,随柳老板差遣。”

“这怎么敢当,我未曾和顾家和七爷您打过交道,我们公事公办。”

“柳老板是没有,可柳老板的结香弟弟和我二哥……所以,柳老板的忙我顾家定是要帮!”顾七道,说着竟真拿出了一张契递与玉芙。

“按说法,还要登个三天报纸,我在街面上关系多些,柳老板若是放心,我也自会办妥。”

玉芙细细看过来,竟真是金宝的契,他便不疑有他,脸色缓和了些许,只道,“有劳七爷了。”

第二日一早,天刚擦亮,门房就来通传,金宝来了。

玉芙怪他莽撞,连忙披好衣服起身,想着这人的契已在自己手里,以后要一起搭照营生,可要改改这毛病才好。

“一大早的,怎么了?”玉芙嗔他。

这人面上竟没什么欢欣,反而怒气冲冲,他拿一份报纸摔在桌上,“柳玉芙,为了周家的营生,你这就把我卖了?

玉芙看金宝恼怒,笑着哄人,“怎么都是做生意,你从哪个主子,有什么不同呀。”

可金宝却仍然又气又急,“二爷的生意,那都是清清白白开门迎客的,周家,周家那叫什么营生!”

“什么周家的,眼下这便是我的生意,你也不帮吗?”玉芙觑他。

“你……”金宝气结,“我帮不得!”这就把周沉壁的营生原原本本讲给玉芙。

原来,北京城里东交民巷像个国中之国,各路买办四处游走,触角极其深入。一边帮着大班做贸易,一边利用职务之便做些自己的买卖。比如顾焕章,便是借着职务之便做些进口、出口的正经八百的贸易,周沉壁则是不同。

他熟知各地的关税政策,就好比“乾隆以前的织物得以免税入关”这一条儿就够他赚得盆满钵满。当时,这讯息还只有少数人知晓,就被周沉壁重金压了下来,各路洋行买办就并未昭告北京地界儿各路绣局。周沉壁趁机仿古做旧,迅速做了几笔大买卖。很快,这风声走漏了,全北京的绣局也都活了心思。

一时间,大量绣货涌出,洋人也起了疑,海关验货也越发之严格。洋人们不仅凭经验判断,更设立了专门的查验方法。乾隆时期的蚕丝源于传统桑蚕种,一经化验,真伪立判,仿造之路便行不通了。

周沉壁又想来“格物致古”的高招,他不再仿造,而是私下揣摩“再造”。他命周字号的各个绣局去四处搜罗,深入南方世家旧宅,收购乾隆以前残存的库储老料、甚至从明代墓葬出土的衣物上拆取尚可用的绸缎丝线。收好便把这些绸缎拆洗熏蒸,转运回北京再做绣工。

这般秘密炮制,任凭洋人怎么化验,绸是乾隆的绸,线是乾隆的线,自然顺利暗度陈仓。他囤古居奇,事情坐实之后大家才纷纷后知后觉。他的绣货在北京城里自成一行,又把这老料囤积居奇,别处早已失了先机,不好再寻得大宗古料,自然就他一家独大。

其实这番兴师动众又精工细作,造价已然颇高,可因能逃得高税,利润也丰厚得惊人。

周沉壁本就家底深厚,又借机大发横财,算是做了仿冒营生又自己独占了好处。类似的事情他又如法炮制几桩,名声便愈发狼藉。同行都道他污了华商的诚信。

“你说,这怎么算得是营生呢?”金宝讲完这缘故,又转问玉芙。

“这只有绣工算新的,其他的倒确是‘旧’物。”玉芙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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