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舍、最昂贵的料亭、最风雅的画廊和书店。
他选择了?一家?看起来极为清静、门面低调却透着极致奢华的茶舍。门口穿着和服、举止优雅的侍者并未因他看似普通的衣着而怠慢——能在这?片区域做事的人,眼力都非同?一般。他们一眼便?看出眼前这?位少年眉宇间的冷峻与?贵气绝非寻常人家?能培养得出,那是一种久居人上、掌控权柄才?能淬炼出的气场。
严胜并未多言,只是淡淡的扫了?侍者一眼。侍者立刻躬身,无声的将他引入一间临街的雅静茶室。
坐在茶室内,品着侍者奉上的昂贵香茗,严胜的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窗外街道上偶尔经?过的、装饰华贵的马车或身着繁复礼服的贵族身上。他的耳朵却捕捉着茶舍内其他雅间隐约传来的、压低的谈话声。
话题无非是风花雪月、艺术鉴赏,但偶尔也会夹杂着对时政的微妙评论、对大名府近期动向的猜测,以及各个贵族家?族之?间的逸闻趣事。
他就像一块沉默的海绵,吸收着一切看似无用?却可能至关重要的信息。他在观察这?些贵族的言行举止、交流方?式、乃至他们之?间隐形的等级界限。
计划第二?步:制造“偶然”的相遇。
连续两日,严胜都出现在类似的场合。有时在茶舍,有时在某家?需要引荐才?能进入的料亭,有时则在贵族们喜爱的郊外马场......
——至于他怎么进去?的,宇智波家?祖传幻术。
严胜始终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不主动与?人攀谈,但偶尔与?他人目光相接时,会流露出一种略带审视却又不会令人反感的、符合其身份的矜持点头。
他独特而耀眼的气质,很快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有人猜测他是某个遥远封地大名的子嗣前来游学,有人怀疑他是没落的古老贵族后裔,总之?,那通身的气派让人不敢小觑。好奇的目光越来越多。
时机逐渐成熟。
第三日,严胜选择了?一家?以茶道和园林闻名的顶级料亭。他知道,这?里是不少真正掌权的高?阶贵族和与?大名府关系密切之?人喜爱光顾的地方?。
他坐在庭院廊下,面前摆着茶具,看似在欣赏枯山水庭园,实则感知全开。
终于,他等待的目标出现了?:一位年约五十、气度威严、身着代表极高?身份家?纹羽织的老者,在几名随从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从其他客人细微的反应和侍者无比恭敬的态度来看,此人在都城贵族圈中地位尊崇,且很可能经?常出入大名府。
严胜并未立刻上前,他在等待一个最自然的时机。
当那位老者独自一人走向庭院深处准备欣赏一株名贵盆景时,严胜也仿佛恰好欣赏完毕,起身准备离开。
在回廊的转角,两人“偶然”相遇。
严胜脚步微顿,侧身让出道路,动作流畅而优雅,没有丝毫局促。他没有低头,而是以一种平等、略带疏离的目光看向老者,微微颔首,声音清冷而悦耳:“失礼了?。”
老者果然注意到了?这?个气质非凡、面生的年轻人。他停下脚步,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和好奇,倒没有因为对方?的年轻而有丝毫轻视,反而回以符合身份的礼节性?微笑:“无妨。我?观阁下阁下面生得很,不是都城人士?”
鱼儿,上钩了?。
严胜面上依旧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淡然,开始了?他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