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活穴,阆九川又用判官笔在她的灵台画了一道定魂符,可安神定魂,不再轻易离体。
做完这一切,她的脸可谓面无人色,气微喘,一屁股坐在床沿,拉过老夫人的手,双指搭上腕脉,松了一口气。
脉象沉稳有力,成了。
阆老夫人的眼皮微微抖动了下,睁开了双眼,入目就是一张苍白的小脸,手一动,下意识就握住了她,声音沙哑,道:“孩子,苦了你了。”
“醒了醒了。”阆正平挤了过来,急切地道:“娘,您可吓死儿子了,您感觉怎么样了?”
阆老夫人看了看他,眨了一下眼,道:“老大,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阆正平摸了摸脸,有些哭笑不得。
阆老夫人醒来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开去,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前嘘寒问暖,阆九川趁机跑了。
接下来,没她什么事了。
一回到自己的小院,阆九川就摊在了床上,连建兰进来问话,她都懒得抬一下眼皮。
“去让人做一碗红糖莲子羹我垫垫肚子,多放些糖。”阆九川气若游丝地吩咐一句。
建兰关切地问:“姑娘可是有哪里不适,可要请了府医前来。”
“不必,我歇一歇。”
建兰看她有气无力的样子,被子也不盖,便上前拉了被子把她盖了个严严实实,道:“那姑娘先歇一会,莲子羹好了我再喊您。”
“嗯。”
屋内清静下来。
将掣哼了一声:“刚才大方的用道行,费功德,雄赳赳的,现在就跟死蛇烂鳝一般,你倒是支棱起来啊。”
“那是这具身体唯一对她好的人。”阆九川闭着眼说道:“既是阳寿未尽,总不能明知她去了那地方也不带回来。”
“别是你贪图这点温暖。”将掣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小心思。
阆九川眼皮半阖,呵了一声,没说话,不过一会,就沉沉地睡去。
她这身体不行,虽然在沈家事上得了不少好处,但在老夫人这里费了一些,超出负荷了。
将掣蹲在她旁边看了看,也缩着打起盹来。
有点人气也好,冷冰冰的倒让人心慌。
寿康堂那边归于平静,范氏就再忍不住心里好奇,逮着阆正平追问。
阆正平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被她这么一问,立即想起黄泉路的事,脸色唰地就白了。
范氏一惊:“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阆正平张了张口,哑着嗓子道:“要是我说,我入了黄泉路,夫人可信?”
“啊呸呸呸!”范氏听了,就呸了几口,嗔道:“您这是不是被母亲给吓到了,在这胡说什么呢。”
什么入了黄泉路,大白天的说什么恐怖志怪故事?
阆正平扯了扯嘴角,也没再多言,他就知道她不会信,别说她了,自己再想起,也觉着梦幻得很,不过他却知道那不是梦。
尤其是想起那宋承福和他妹妹所言,他脸上神色一凛。
背后之人藏得深,如阆九川说的,这次弄不成,想必还会卷土重来,陆家的人是要里里外外的查一遍才行了。
范氏看他的脸色又变得严肃凛然,不由有些古怪,这人咋还这么善变呢?
“对了,听说九娘给你送了一方砚,那沈家送来的礼单,那孩子就光送老夫人和弟妹以及你了。”范氏揶揄道:“可把孩子们眼红坏了。”
“是孩子有孝心。”阆正平得意地说了一句,想起阆采苓姐弟的话,又冷着脸道:“七娘和十一郎,让他们在宗祠跪上三日,再让嬷嬷教着规矩,没大没小的不知分寸,还说什么嗣子,你和二弟妹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