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小女施主所言有理,是贫僧疏忽了。”
戚家一行人脸色羞恼又难看。
“你就是那个扫把星阆家九娘,莫在这里指桑骂槐,我且来问你,你夜半离院除了去大雄宝殿,还去了何处?”一个容长脸的妇人赤红着眼诘问。
“哟,这是审犯人吗?护国寺怎么就成了大理寺和刑部这样的地方,夫人小姐们都不绣花参禅,改拿刑鞭充当狱卒审犯了?”沈夫人走出来,就站到了阆九川身边,不满地看着对面的人。
崔氏也站在阆九川的另一边,本就性子冷漠的她更是面无表情,声音冰冷:“不知我家九娘做错何事,得罪了各位?”
众人看到沈夫人时一惊,听说沈青天带着家人来了护国寺,沈夫人还过来崔氏这边,没想到是真的,现在看她一开口就是维护阆九川的意思,这是奔着阆九川来的?
他们有什么关系?
等沈鹏从禅房出来的时候,众人神色莫名,感觉自己好像吃上了一个词为相看的瓜。
毕竟沈鹏尚未定亲,而阆九川亦是云英未嫁。
可是,阆家不是在守孝吗,现在相看,不合适吧?
众人的视线在沈鹏和阆九川身上转了一下,阆九川还未觉什么,沈鹏却是耳尖有些发烫,别是误会了吧?
他欣赏阆九川不假,但这样的女子,可不是他这样粗鄙的俗男子能驾驭的,他不配的啊!
沈鹏走到一边,安静地杵着,坦荡荡的。
“沈夫人也在这?这是令郎么,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沈夫人看着容长脸身边的贵妇,道:“姚夫人,你也不必暗戳戳的试探,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哪家议亲是在人家守孝的时候去议?岂不是陷人于不孝之名?阿九这么好,我可不舍得她叫人非议。再说了,我家臭小子也配不上她,她长得好又深得我心,与我投缘之极,我是当女儿一般看待的,要不我们来寺里为何?自然是她在这里为亡父冥福,便过来说说话罢了。”
她说着,还揽上了阆九川的肩膀,以示亲近。
崔氏心情复杂。
那姚夫人被怼得有些尴尬,心想自己搭什么嘴呢,沈夫人看着温婉大气,但那性子却不是好惹的,偏人家又有那底气硬刚。
“说吧,你们这语气是在审犯吗?”沈夫人暼着对面的一行人,神情比她们还倨傲。
容长脸也就是戚家的二夫人,乃是戚四小姐的伯母,一脸悲恸地道:“沈夫人,我戚家的四娘一片诚心,来寺里为家人祈福,也为友人冥福,结果却惨遭毒手,死在了后山,可怜她如花之龄,只因诚心来礼佛,就被害了。”
“此事我亦有听闻,所以我夫君不是被请过去断案了么?护国寺还因此戒严了呢。可你们过来诘问一个小姑娘,别是觉得她害了戚家那姑娘吧?”沈夫人让开一点,道:“戚四小姐去年在成王妃的赏菊宴上我看她个子高,瞧着倒比小九还健实呢。”
众人再看阆九川,她个子也不矮,但因为清瘦,脸无多少肉,脸色瞧着不如一般人红润,确实孱弱。
体质偏弱,真和戚四打起来,也是打不赢的吧?
她们也听懂了沈夫人话里的意思,就是说阆九川这弱不禁风的,杀不了戚四。
戚二夫人暗恨,道:“我也没这个意思,只是听说昨日小四和阆九姑娘有点冲突,而昨夜子时,有人还看到她在大雄宝殿上香,才想来问问。”
“有冲突的,是我而非小女。”崔氏冷淡地道:“而且,这冲突我亦不觉得是什么冲突,无非是我阆家在三月前就定下的禅院在没有被告知的情况下,就被转到戚四小姐那里。一个禅院,我也不屑和个骄纵的小姑娘争,只要知客僧给换一个好点的便可,便是戚四小姐话说不好听,我们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