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母亲,自小把你放到庄子上养,她犯癔症总说孩子不是她的,你也跟着犯癔症么?你刚刚归府,对家中,对这府中所有兄弟姐妹不亲不熟,那也是时间尚短,或按道经说的,是亲缘淡薄,我都能理解,这人嘛,也不是和谁都能合得来,亲人也是一样。但说你不是阆家人,让别人看看你这张脸,看他们敢不敢说你不是?你是我二弟唯一的闺女啊,怎么能……”
如果她不是,那真正的阆九川又在哪?
阆九川看他气得脸红脖子粗,说到后面,眼眶都红了,连忙道:“我就是随便说说。”
“这是能随便说的?”阆正平冷冷地道:“谁说没有先例就不能学道,那陆家子是玄族血脉吗,人家不也去了学艺?学道,不都是讲究道根缘法,谁说一定和血脉有关?那去当僧人道士的,难道都有血脉才能当?”
好吧,我无言以对,也不敢反驳。
阆九川摸了摸鼻子,忙转移话题:“您不要太担心,荣家那里我有计较的,宫家那边,我已经搭上了宫七,借他和宫家挡个雨,荣家不敢乱来的。”
乱来的,只会是她。
阆正平吸了一口气吐出,道:“总之这种话不要再说了,你是你爹唯一的姑娘。”
如果不是,那这事就大了,好好的孩子被调换了,得是为了什么大事。
阆九川心虚地点头:“那陆家……”
“这事你不用管,我不会放过他们的。”阆正平目露杀意,道:“做什么不好,你祖父都闭眼了,还要在他尸身上动手脚,这事就过不去。”
大不敬的事,绝不能原谅。
第184章 他们在明,我在暗了
阆九川走出阆正平的书房,一路沉默着回院,将掣跳了出来,蹲在她肩膀上,眼神带怯地觑她一眼。
“有话就说。”
将掣说道:“你和大伯父说的那些,是不是准备随时跑路?”
“跑什么路?”阆九川一脸的莫名其妙。
“都确认了谁是大仇敌了,接下来你肯定是要一点一点地搞荣家的,为了不牵连阆家,你不跑?”将掣说道:“你这人,口硬心软,看似和阆家人毫无感情,但心里,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你牵连吧?”
阆九川冷笑:“你要是我的仇人,明知道我是眼中钉肉中刺,会不会想着搞死我,为了不留后患,再搞死我全家?”
这,大概率会吧,但也有冤有头债有主的。
“有些人不会,但荣家会,你且看之前他们所做的事,哪一件不是带上整个阆家的?”阆九川冷声道:“不要说别的,明知我不是原主,都要这样弄死,可见他们对我这具身体的厌恶和忌惮。在他们眼中,阆家和我就是一体的,我跑路,阆家就能安然无恙了么?未必。就算我和阆家彻底割裂,凭那人的小心眼都不会放心吧?”
将掣沉默,如果放心,就不会一而再的派族中道长对付阆九川了,除夕更是连阆家的无辜都不放在眼中,不然不会施展那样阴损的术数。
回到院子,阆九川交代建兰自己要入定悟道,不要打扰她,便在书房坐下。
她拿出那半幅画像,看着那女人的眉眼,眉心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