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尸殭圆满之日阴元入胎,妖邪生,殭成傀儡,所以要阻这妖邪出世,先杀尸殭。”
“是这个理。”宫听澜摊平纸张,点着那画上的尸殭,道:“尸殭本就由尸而变,经年累月吸了地底至阴之气,如是冤死,煞气更凶。按着野史所记,他与女子交媾种胎的话,想必从棺内出来最少已有年余,这期间,也不知吸食多少精血魂元,法力大增,要对付他就更难。”
他眉目冷沉,道:“她看到的是妖邪出生之境,那么这一处,必是他们的藏身之处。这山体,形状奇特,必须尽快找出来,方能围剿那尸殭,我马上传黑玄令至各族,此事不容拖延。”
宫七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欲言又止。
“怎么了?”
宫七抿了一下唇,道:“阆九给我这个画时,她曾问我一句,可以信我,信宫家少主吗?”
宫听澜一怔,他本就是生有道根,聪慧且悟性极高的人,瞬间就明白了这话里的用意,目光坚定地点头:“可信!”
宫七一笑,他看向这个不比自己大多少年的小叔,道:“我也这么说的。但是九叔,我们可信,族里的那些老家伙可信吗?其余三族,可信吗?这妖邪一出,便是长生不死不入轮回的大杀器,玄族真的半点不贪吗?他们若强留,凭你我,凭为数不多的后生,能对抗那些早已沉浸权位不能自拔的老东西吗?”
第196章 大能之才,当护之
玄族,真的可信吗?
宫听澜心头震动,看着手上的画像,薄薄的一张纸,宛如千斤重。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人皆有贪念,玄族如今的情状,你和我心中有数,有很多事,明着是族中老人和后生两个思想派系,但其实也是新旧两派的争斗。我可以肯定地说,让他们知晓这妖邪之威能,不少人都会起这贪念,想要将其拥有并竭尽所能去驾驭。”
宫七的心一沉。
“可是小七,驭邪者,终会遭邪反噬,更遑论这妖邪长生不死且不入轮回。”宫听澜沉声道:“我们纵然修道,修为高可延寿,但此间有谁真的修得长生不老?留那妖邪,谁能与它媲美长生?光是岁月,我们便已落了一筹。在漫长的岁月里,人会往生,那不入轮回且不死的妖邪,却会成魔。所以那些人不傻,就该清楚个中利弊。”
宫七紧绷的面微松,利弊这东西,玄族那些老古董深谙此道,弊大于利的事,他们必然不做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玄族的作派越发的腐朽和叫人失望,而他们这些妄图改变玄族眼下作派的,真能对抗那些妄自尊大的老古董,把玄族拖出腐烂的臭泥坑,回归本心吗?
这憋在心底的疑惑,被他问了出来。
少年满目茫然,心像是毫无定所在随风飘荡。
宫听澜走近,伸手在宫七头上一摸,欣慰地道:“出去一趟,我们小七长大了。”
他有了迷茫,也就有了想法和判断,而非像从前那般浪荡,只知疯玩,嬉笑人间,迷茫一旦被拨开云雾,人也就了悟,也就成长了。
“你母亲有一盆养了不少年份的蟹爪兰,可知她为何会每年都修剪一下枝条?”宫听澜温声道:“因为随着岁月的流逝,蟹爪兰的枝条会变得冗长,如此一来,花便会开得少,最后甚至不再开花。只有把冗长的枝条剪短,才能使侧芽萌发,从而焕发新生,绽放更加绚丽漂亮的花朵。”
“不仅仅是蟹爪兰,还有很多花树,都需要修剪枝叶,清理病虫,才能使其茁壮成长,枝叶繁茂,长成可供人遮风挡雨的苍天大树。明知树干有虫而置之不理,久而久之,那些虫就会蛀空主杆,根部腐烂,慢慢枯死。玄族如今就是那有了病虫的大树,我们看见了却无视,那倒下的,不止是树,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