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声?我们还是听思思导师说的!”
贺白帆说:“他中午才?回?来。”
“那这都晚上了!行了行了,我和思思还有?一刻钟到?洪大,先挂了啊。”
“等等!”卢也抢过手机,硬着头皮说,“我学生也要?过来,你们说话注意点。”
“哎呦,卢哥,”商远立刻谄媚地?笑?,“放心吧卢哥,我嘴巴最?严了!”
——二十分钟后,这套房龄超过30年的老房子的局促客厅,迎来了卢也租住以来,最?拥挤的一晚。
卢也的五个硕士生和小助理同来,随后商远和杨思思也到?了,两拨人?都没空手:学生们拎着果篮和鲜花,商远左手一箱荔枝,右手一箱草莓。八位客人?落座,堪堪挤成两排,全都直勾勾地?盯着卢也。
卢也倍觉尴尬,试图缓解气氛:“你们买这些是来探望病人?吗?”
他这么讲,学生们非但不笑?,一个小胖子甚至动容地?说:“老师!你瘦了好多!学校是不是虐待你了?!”
“没……怎么会?”卢也说,“只不过在宾馆配合调查。”
“吓死我们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打算给学校写联名?信了!”
“卢哥,你不知道,前一阵辅导员找我们开会,说是让我们自愿换导师,我们誓死不从!”
“真的真的,我们都急坏了,我这个月瘦了六斤呢!卢哥你不在,我实验也不顺利,论文也改不好,去实验室跟上坟一样?——哎呀,呸呸呸!”
学生们像一群扑扑拍翅的小鸡崽,围着卢也叽叽喳喳地?诉说。卢也只好这个宽慰两句,那个鼓励两句,先将学生们的情绪安抚下来,再逐个询问他们的实验进度和学习情况。
贺白帆悄然起?身,去厨房洗水果。
商远跟进厨房,用?极轻的声音说:“卢也真是很不错的老师啊,学生都这么关心他。”
贺白帆心头暖融融的,温声道:“他值得。”
“确实,”商远顿了一下,“你俩下午是不是大搞特搞了?”
贺白帆手里的草莓“扑通”落进盘子。他明明和卢也全面准备过——为了掩盖身上的痕迹,两人?都穿了长袖深色衬衣,纽扣板板正正系到?脖子下面;客厅和卧室的垃圾都丢了,换上崭新的垃圾袋;地?上凌乱的衣服也塞进洗衣机;最?后,家里没有?发胶,卢也甚至挤了些洗发水,将头发抿得服服帖帖。
端庄得像要?参加学术会议。
贺白帆极力?压低声音:“你怎么看出来的?”
商远短促地?哼了一声:“我猜的,小别胜新婚你不懂吗?”
“……”贺白帆这才?放心。
这时杨思思喊道:“远远,你上次刷到?洪大旁边很好吃的烧烤叫什么?我们点外卖啦。”
商远连忙折回?客厅:“我来点,吃烧烤?奶茶也喝吧?学姐夫请客!”
卢也说:“不行,让我来。”
商远说:“我们给你接风洗尘!”
卢也语带笑意:“你请我,我请学生。”
学生们在旁边打打闹闹地?欢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