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道：「可看见了？」

王祈苍目光一闪：「大道唯一。」

「非也。」真龙天君笑容深邃了些许，「你我皆乃三千仙域血脉后裔。」

此话一出，王祈苍竟然沉默良久。

「三千仙域天地无法证道真仙，大道有缺。」

「伏天虽破灭三千仙域万古气运，但也只仅此而已。」

真龙天君意味深长的开口道，「王祈苍，若你真心系三千仙域天下，便应从三千仙域真正的万古仙史来看，背后究竟是谁在三千仙域天下落下大手，造成了这万古残缺，毁灭三千仙域万代修仙者。」

「恒古仙疆。」王祈苍平静开口。

「恒古仙疆。」真龙天君笑着点头，「太古仙族有古祖本欲证得真仙，但最终却莫名其妙的功亏一篑，三千仙域大时代便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写。」

「三千仙域联盟，不过跳梁小丑尔，真正毁灭三千仙域大时代的是恒古仙疆，它一手缔造了如今三千仙域落寞自耗的时代，遂古以来，从未打算放过整个三千仙域万族，奈何...万族不自知。」

真龙天君平静的诉说着这些万古大秘。

「天君。」

「请讲。」

「它从未在乎。」

王祈苍微微侧头，深邃的眼眸仿若要把真龙天君吸进去一般，「三千仙域的今日，是仙盟所为，恒古仙疆从未封锁过三千仙域天地，它，也从未阻拦过三千仙域修士遨游仙界。」

「若它真要算计三千仙域万族，你，我，就根本不存在得道真仙的可能，我虽心系三千仙域天下，也曾纵观古史，但要我以真仙角度观三千仙域宏大叙事，那晚辈恐怕还暂时办不到。」

是。

若从三千仙域宏大叙事来看，似乎没有遂古天下一战，后来恒古仙疆不断的对三千仙域侵袭，似乎三千仙域就不会落到今日惨澹地步。

但他自幼于叶老身前闻道求仙。

修仙者，从不拘泥于从前，而是一往无前，若真正心系三千仙域天下，那便是自强，强到有能力改变三千仙域的天下现状，给天下万族一条活路，一口饭吃，而非塑造一位不存在的敌人，击溃一位不存在的敌人。

他为此而求仙问道，如今亦然。

哪怕历经千万年沧桑，他道心依旧，只想回到那里改变一切。

闻言，真龙天君双眼微眯：「祈苍，你于本君座下修道百万年，难道还不明白修仙者该为何事，目光怎可驻足于一片渺小天地，你可见，数位道友心如九天游龙，横渡天地。」

「天君，问道因果晚辈日后自会来还。」

「何时还。」

「天君，多言了。」

轰隆隆...

天地山河蓦然炸响，无边恢弘气势铺散亿万万里，王祈苍目光炯炯的看向真龙天君，气势争锋相对，丝毫不让：「晚辈没有那纵天道心，也无那磅礴求道之心。」

天地寂静。

南疆仙盟无数古尊眼皮狂跳，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哈哈哈...」

突然。

真龙天君放声大笑，声震山河，十分豪迈：「不愧是本君座下弟子，很好，哈哈哈！」

王祈苍面色难看了一瞬。

他看不懂这位相处了百万年的老师在笑什麽，而且这道笑声让他感觉异常刺耳。

笑声渐小。

「有朝一日，你自会来仙庭寻本君。」

昂~~~~

苍穹似有万龙长吟，真龙天君的身影蓦然消失在了此地，独留屹立在长风下的王祈苍。

他目光沉着而冷静，早已做好了当白眼狼，不归还那百万年的授道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