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喘着粗气回答道。
他那宽大的袖袍随着跑步的动作不断地抖动着,那抖动的幅度就像是风中摇曳的旗帜一般。
他甚至在心里暗暗想着,这袖袍可真碍事,恨不得立刻拿把剪刀剪去一大截才好。
“你看你,这话有些不从心喽。”
杨广也不管魏徵是否回应,就自顾自地说着。
随後便伸手端起马车上的酒坛子,动作娴熟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只见那酒液在杯子里荡漾着,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杨广将酒杯凑近嘴边,然後一饮而尽。
那酒一入喉,冰凉之感就如同一条冰冷的小蛇一般,直冲天灵盖。
“嘶~”
杨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凉水从头浇下一般,浑身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凉爽,那感觉真是惬意极了。
“陛下,您能不能别再干扰臣了啊。”
魏徵又跑了两步,随後将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
其实他倒也不是身体累得不行,只是被杨广这一路的干扰弄得心里十分疲惫。
而且,这周围有那麽多臣子都在参加比赛呢,陛下为什麽总是一直折腾他一个人啊?
“你继续跑,朕这不是怕你在这路上觉得无聊,所以才陪着你找找乐子嘛。”
杨广脸上带着一抹笑容,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想当初魏徵刚进入朝堂的时候,那可没少对杨广进行劝谏。
虽说臣子对君主进行劝谏本是一件好事,可这魏徵这个老家伙却和别人不太一样。
只要听了他的一条劝谏,他很快就会接着提出下一条。
要是不听他的话呢,他就赖在那里不走了,直接就在原地等着,非要等到杨广听了他的话才肯罢休。
总之,在那段日子里,杨广被魏徵烦得不行,甚至连觉都睡不好。
只要一想到魏徵那张严肃又执着的脸,就觉得头疼。
“我退赛,退赛!”
魏徵猛地举起手,扯着嗓子高声叫嚷着。
他是真的没法再比下去了,杨广在旁边的干扰那纯粹就是副作用,可他又不敢明说。
毕竟杨广虽然是皇帝,但杨广是要面子的。
可武信一直在威胁他,他就怕武信给自己穿小鞋。
“尉迟恭也不错啊,虽然没有立下什麽惊天动地的大功,但是臣觉得他有机会进入凌烟阁。”
武信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赶来,对着杨广说道。
“嗯,这黑厮的确勇武。”
杨广微微点头。其实他对尉迟恭在战场上的表现了解得并不多。
只是知道尉迟恭如今在东都任职期间,倒是把城内的兵马训练得井井有条丶有模有样的。
“不累,我一点都不累。”
魏徵像是要证明什麽似的扬起头,然後再次迈开双腿狂奔起来。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武信现在提起凌烟阁,不就是给自己提醒。
哪怕是为了争一口气,也要继续跑下去。
凌烟阁的一个位子他势在必得,谁也不能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