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民心的大将军,看来二哥也是等不及收入麾下了。”
此话一出,荣淮面色大变,下意识抬头去看皇座之上的雍帝,可却捉摸不到他眼底的情绪。
少年偏信,老年多疑*。如今的父皇和从前不一样了。
荣锦压下嘴角的笑,垂首高声道:“父皇,儿臣有一计,或可探明褚巍虚实。”
南北朝堂皆风起云涌,波谲云诡。而临州大营中,却正爆发一件凶事。
隆冬时节,灾民中许多体弱得病的接连死去。
此前步战营为灾民建造窝棚时,因杨副将的强调,人员隔离不完全,时常往来。
营地外围竟有人生了疫病,甚至有逐步蔓延的趋势。
月台和军医忙得脚不沾地,娘子营也拨了许多人来帮忙熬药、照顾伤患和处理尸体。
“你做什么?!”
崔绍刚带人烧毁掩埋尸体,一赶回来,就看见月台往脸上系了厚厚两层棉布,要往病患隔离的屋子里进。
他一把拉住月台的胳膊,总是漫不经心的脸上难掩焦急之色。
“里面有军医,你进去做什么?”
月台回过头,棉布外的一双眼睛温柔疲惫,但明亮如初。
“人手不够,里面需要帮忙……”
“不行!我让别人去,你不行!”崔绍几乎是粗暴地打断这句话。
“你……”月台被他的态度惊到,但仍坚定地摇头,“主子派我过来,本就是为了避免疫病。如今出了事,我怎能置身事外。”
月台眼眸弯了下,是安抚的弧度。
“元承,别拦我。我一定要进去。”
崔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直到双眼酸涩发疼,他缓缓才松开手。
“好。”
月台颔首,不再多说,转身往里走。走出两步,背后突然“呲啦”一声。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身边突然追上来一人,与她并肩而行。
月台讶然道:“你这是……”
崔绍面上胡乱蒙着一层布巾,一个耸肩摊手,笑得玩世不恭。
“月台姐姐,我既不拦你,你自然不能拦我呀。”
月台脑中空白一瞬,一时竟语塞难言,好半天,才哽道:“你何必如此……”
崔绍轻轻一笑:“既然你一定要进去,那我也一定要进去。我不拦你,你也不要拦我。”
月台眼中闪过挣扎神色,最后还是拉住他,抬手轻柔地解下他面上的布巾。
崔绍脸上的笑缓缓隐去,只静静看着她。
月台又拿出一块棉布,细细叠了双层,再蒙到崔绍面上。
“这棉布是熏了药的,比你的里衣料子好用。”话里无端带上嗔意。
崔绍又笑了,弯腰离得更近,叫月台抬手不必太费力,“知道了,月台姐姐。”
疫病来势汹汹,好在最开始的隔离起了作用,并未传播太广。且一开始就有所提防,所以发现得早,治疗也早,并未在营中造成太大伤亡。
倒是孟长盈又病了一场,虽说不是疫病,也把月台急得不行。
可她在疫区进进出出,不好再去看孟长盈。这还是第一次孟长盈生病,她却不在孟长盈身边。
等孟长盈病愈能起身,她按捺住急切的心,又自我隔离了几天,确定没有染病,才匆匆去见孟长盈。